赌场的地下冰窖内,七夜已经在这里度过了三天
这三天,白天的时候进行原力修炼,夜晚的时候席勒斯先生会带着今天学习所需要用到的“实验品”来到他的身边。
短短三天,七夜已经把人族内部结构图牢牢印在了自己脑海。而那些容易造成致命伤和永久性损伤的位置,已经被席勒斯先生要求特殊记忆过许多次。
但是他还没有动手,七夜还没有做过一次尸体的解剖工作。
每次席勒斯先生解剖讲解时,都只会让七夜用眼睛看着,而不让他亲手操作
“你错乱的记忆和笨拙的手法只会让这些尸体白白浪费,先给我好好记住我所说的每一个要点。想要动手来?等你点亮了第一片传火纹叶后再说。”
席勒斯的要求很严格,同样语气也再没有初见时的温和。
而七夜对席勒斯的态度也再只剩下了单纯的尊敬,自从在冰窖的第一个晚上后,七夜就再没有叫过他一声爷爷。
人长时间被困在地下,在暗不见天日的环境中,是很容易产生精神上的压抑,而十一的陪伴正好弥补了这一点。
十一从第二天开始就不会穿那种超越年纪的成熟裙子,褪下烟熏妆容的女孩很明显和七夜是一个年龄段的人。
七夜喜欢看她的眼睛,那是从自己记事起就很少看到的美丽风景。
灵动,活泼,好奇,期待,这些情绪本不该出现在这肮脏的地下世界里。
对七夜来说,这个只有编号的可爱女孩就是自己在黑暗世界里的一盏灯。
无论自己对她如何诉苦,如何抱怨。从对方身上传达回来的温度,总是温暖的。
熟悉之后七夜发现,其实十一很喜欢笑,很容易被逗笑。
而且十一笑的时候会有两个不深不浅的可爱酒窝,眼睛会情不自禁的到处乱看,似乎有些羞怯得不由自主。
这样的表情和动作,在这个青春期男孩的心理激起过多的荷尔蒙和幻想。
“十一,你今年多大?”
“应该……也有十五六岁吧!”
“为什么是应该?”七夜疑惑。
十一想了想,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已经忘记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从我记事开始,大概几年前我和几个姐妹就一直被训练各种交际礼仪的方式……但我一直都是最差的一个,一直都登不上台面……”
十一来到七夜的身边,鼓足勇气抬起头,瞪大了眼睛和金鱼眼一样和七夜对视。
但是只是看了一会儿,十一的脸不由自主的就红了起来。
“看!就是这样!”十一羞恼的跺跺脚,别过头去不知道在生什么气。
“每次和人对视的时候,我总会这样情不自禁的脸红。如果这个毛病改不掉的话,我是永远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侍者的。”
作为最优秀的侍者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控制自己的身体语言,这样所侍候的人才能感觉到自己作为主人的优越感,才能享受到被服务的乐趣。
“其实……”
七夜缓缓说道:“我觉得这样的你也蛮可爱啊。”
十一本就偏过的头歪得更厉害。
那粉色的红晕从脸颊蔓延到了耳后和耳根,整个人快要缩成一团,手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裙子。
但渐渐的,她冷静下来,手指轻轻磨蹭着冰冷的地面。
“但七夜先生,可爱这种东西是绝对不能出现在我们身上的……七夜先生,您应该知道我们的身份,我们这样的侍者的价值和任务……不能可爱的。”
矿场中所有的女人,如果不依靠强大的矿工,几乎都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
这里,没有规则,没有约束,绝对的自由是罪恶滋生的最好土壤。
越是稀有的东西也会被拿来当成炫耀的资本或当成发泄的出口。
十一是七夜除了珍之外,见过最可爱的女孩儿。
当然,他还见过许多女孩儿,最多的一次就是上赌斗台前,那些穿着几乎裸体衣服的在众人目光下跳着热辣舞蹈的女孩。
侍者的任务就像那些跳舞的女孩一样。
她们愿意吗?
无论她们愿不愿意,她们天生就是被培养出来用于奉献,用于侍候,用于做更加不可描述的任务的。。
就像席勒斯所说,如果七夜愿意,七夜甚至可以毫不吝惜的将十一当成自己练手的玩具。
对于席勒斯而言,十一的价值还不如他带来的那些尸体。
其实,这也是让七夜最恼火的地方。
他看到十一的这副模样,内心不由得一阵紧痛,像是最脆弱的地方被戳中。
这一刻,一个疯狂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
陷入短暂的沉默,十一的眼睛看着墙最灰暗的地方,眼里的光逐渐暗淡。
她把头缩在自己的膝盖和胳膊围成的保护里,不断责怪自己。
“笨蛋十一。为什么要和七夜先生说这样的事情。”
自己什么时候话这么多的?
哦,也许是从遇见七夜之后吗?
十一这才记得,在以前的生活里,自己只有服从和“嗯”,想要说话也只有对这冰冷的镜子去一次次重复机械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