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卢姑娘抽出食盒里的筷子，对着桌上的这道鱼指指点点，“我，魅力。就是我散发出来的雄性吸引了小春，要不然她怎么会对我这么好呢？”
卢叶儿偏头看向叶洵，跟打量货品似的：“你的魅力也不小嘛，小师妹对你这么好，对你又是送这个又是送那个的，小春区区几条鱼几顿饭，怎么比得上嘛。说起来，还是你更有魅力。”
说起送东西来，自从叶洵当日呵斥了董长青，她真就没来找过叶洵了，想必是动了大气。
叶洵从她这些话里听出了淡淡的醋味，主动替她收拾出碗，添好了饭，宠溺地推到卢叶儿的眼前：“我跟你说过的，她只是分不清什么是执念和依赖，什么是爱情，她根本不是被我的魅力吸引的，操控她的，只是她的执念罢了。”
对于董长青的感情，叶洵好像很是清明，丝毫没有懵懂和各种复杂的纠葛，让卢叶儿感到莫名的安心。
醋味渐渐消退下去，卢叶儿闷声接过了叶洵给她盛的那碗饭，默默地吃了起来。
叶洵也不再说话，两人相对着吃饭，坐的虽近，却各怀心事。
最后是卢叶儿先开口，她还没咀嚼完嘴里的饭，含含糊糊道：“叶洵，你说，你到底哪里吸引了董长青啊。”
她在脑中不断地复习自己爱上叶洵的过程，却发现他们一起度过的事情太多太多，细节也太多，已经记不清她是在哪一个节点上对叶洵萌生了情义，也说不清她究竟是喜欢叶洵说过的那一句话。或许是一见钟情？当时那个白白净净，穿着婚服，红衣飘飘的少年郎，可真是美的动人心魄啊……
叶洵以为卢叶儿还在吃醋，筷子在菜汤上蜻蜓点水似的一滞，轻启薄唇：“哪里有什么原因，不过是年幼无知，小孩子心性觉得我好玩罢了。”
“觉得你好玩？”卢叶儿扒拉着碗里的饭粒，下意识地拖长了音调做沉思状，“真的，就那么简单吗？”
这一问，让叶洵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真的认认真真地回忆起了五年前自己和董长青的点点滴滴来。
那时候，他的个性没有现在平和，胸怀复仇大志，成日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无心奉承董长青。宗里的其他弟子都将她当公主惯着宠着，只有他不在意她，正是这样，他才吸引到了董长青的注意。
在接触中——主要是董长青的死缠烂打。叶洵慢慢了解到了这个小姑娘的内心，她表面虽大大咧咧，张扬跋扈，实际心里空空，里面填满了孤独。他开始心疼她，将她当妹妹对待，里里外外偷偷对她好，照顾她，不似那些假意奉承的人，至少叶洵对她的好是发自内心的。或许就是这样的行为，让董长青感受到了真正的在意，也误以为这就是爱情吧。
叶洵不忍心隐瞒卢叶儿，即使难以启齿，他也还是开口了：“当年，我在汨罗宗，我很疼她。将她当妹妹一般的疼，我一直希望自己可以有一个妹妹，可我自小就失去了家人，只有一个养爹疼我，没有机会疼别人。”
“要疼她……”卢叶儿读了一遍这三个字，加上之前的“好玩”，合在一起朗诵了一遍，“要好玩，要疼她……还有呢？还有别的吗？”
卢叶儿这完全是一副积累经验的样子，好像丝毫没有牵扯到个人感情，和叶洵想象的有点不一样，不，是非常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