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卢叶儿直到拿起笔杆的这一刻，才想起来自己根本就不会写毛笔字。
她也可以尝试一下，但肯定不会太好看，别说写成叶洵那样了，就算是模仿郑凡原来的笔迹，这个水平，那也是远远够不上的。
“你……你能不能别站在一旁看。”卢叶儿尴尬地龇牙，对着叶洵眨巴眼睛。
叶洵早就猜到她是写不好字，但他不想就这么对她言听计从，好不容易看到卢叶儿写字，总要调戏两下才有意思的。
“怎么？”叶洵睨着卢叶儿的眼，还时不时地瞟她按在胳膊底下的宣纸几眼，“看你画画看得，写字就看不得？”
卢叶儿庆幸这个郑凡的书法在宗里没什么名气，叶洵应该也从来没有见过郑凡的墨宝，糊弄一下应该不算太难。就算是在董长青那边……应该也糊弄的过去吧。
她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学的东西越多，今后的路就走得更轻松。以前她不把这种话当回事儿，如今才知道，这人啊，多学一门技能就多一条路，技多不压身，要是她穿越前学过毛笔字，就连追女生都会比现在轻松很多。
卢叶儿拿着一根毛笔在砚台上拧啊拧，转啊转的，半晌才憋出一句：“我有这个怪癖，写字不能有人在旁边看着，否则手抖，写不好的。”
她想了半天，终于编出一句还算可信的瞎话来。
怪癖人人有，郑凡好歹也是人，有个怪癖好像也不奇怪吧。
卢叶儿用真诚地目光看着叶洵，十分诚恳地请求他把身子转过去。还故意用毛笔怼着宣纸，手腕做作地发抖，以证实自己的话。
叶洵长叹了一口气，装作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子，只好背过身子去，将双手抄在胸前，完完全全地背对卢叶儿：“这下行了吧？你这人，怪癖倒还挺怪的。”
“我自小就胆儿小，又是个完美主义，怕登台，怕当着众人的面说话，也怕字写的不够好，招人笑话。请你体谅体谅吧。”卢叶儿声音无辜，若不是叶洵亲眼见过她在山寨里呼云唤雨的样子，他可能就还真信了呢。
“行，你叫我体谅你，那我就体谅体谅你不就行了么。”叶洵对于卢叶儿这种给自己加戏的行为哭笑不得。她也不怕戏加过了，把人设给演崩塌了么，“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我就要说了啊。”
叶洵清了清嗓子，正要报话呢，结果卢叶儿又打断了他：“等等！你都还没好好了解我和董长青那些纠纠葛葛，还有我的婉转柔肠呢，这些你都不知道，你打算怎么说？”
卢叶儿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赶紧打住了叶洵的话头，率先让他闭了嘴。
没想到，叶洵竟然很随意地接了话：“哦？那你跟我好好说说，你与董长青之间有什么纠葛，你自己又有什么柔肠？”
背对着卢叶儿，她没有机会看到叶洵此刻脸上抽搐的表情。叶洵是在强行忍着笑呢，这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着实有点意思。虽想笑，可现在以声音示人的叶洵也没半点暴露，发出的声音清清朗朗的，一点儿也不带颤的。
卢叶儿仔细回想起与董长青的点点滴滴来，借由郑凡给她留下的记忆碎片，她发现以前的郑凡在董长青的生活中，充其量只能算个路人乙，连路人甲他都排不上。董长青跟这个名字接触多起来，也是全凭叶洵对着自己死缠烂打，才能勉强记住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郑师兄。
当然，还有宗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