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鸢到了嘴边的话猛的止住,眼见沈习文眼泪都咳出来了,她嘴唇动了动,犹豫道,
“姑娘…他不会被呛死吧?”
花染笑了笑,
“不好说,毕竟他伤势太重,要是咳嗽牵动到了伤口,重疾迸发,一命呜呼也很正常。”
轻鸢:“………姑娘你就会逗人。”
话虽如此说,但轻鸢顿了一下,还是抬步上前,倒了一杯水递给沈习文。
“诺,快喝吧,我可不想背负一条人命。”
沈习文蹙眉接过水,闭眼换了几口气,这才平缓下来。
他凝眸看了轻鸢一眼,轻鸢哼了一声,偏过头去,沈习文抿了抿嘴角,终是没再说什么,他将目光看向花染。
“花染姑娘,你今日所说,我想过了…我有一事想与你商谈,但在商谈之前,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花染自顾自的在一旁坐下,闻言也不拐弯抹角,直道,
“李家皇室亡不亡的,不关我的事,我所图,只是想让殿下平安的回到我身边,也想尽可能的让大景的黎明百姓少受些战火的坑害,仅此而已。”
“花染姑娘直率,也有大义,姑娘前者所图律王殿下,我所图尽忠君主,虽然首个目的和姑娘不同,但是,想要保护百姓这一点,倒是一样的。”
话落,他顿了一下,似下定决心般道,
“皇上不是什么千秋之主,盛世明君,但他也并非全然信任那奸妃,何敬钦是奸妃举荐的人,皇上虽然同意了让他与我一同前来北邙,但临行前,皇上私下给了我一枚兵符。”
闻言,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一般,花染直接道,
“没用,北邙的守卫,要么不服被杀,要么降服了何敬钦,弃城而去,如今,兵符根本没什么用了。”
沈习文摇了摇头,
“姑娘有所不知,皇上给我的这块兵符,并非是调动北邙兵力的,它所掌控的,是中州南三郡的兵力。”
花染眼眸一抬,神色顿时紧凝了几分。
沈习文攥了攥拳头,目光坚毅的看着花染。
“如今,我有伤在身,暂时难以行动,而远在北邙,我也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为护大景的黎明百姓,我愿意将兵符托付给花染姑娘,只愿姑娘能找到合适之人,善用这兵符,瓦碎何敬钦等人的阴谋,救民于水火之中。”
沈习文话落,花染不言语,
沈习文逐渐有些急了。
“我知道姑娘如今有孕在身,我也不强求姑娘亲自出手,只是,我相信姑娘定然能找到合适之人…还望姑娘能答应。”
“我没说不答应。”
花染抬眸看了他一眼,
“但我答应,只是因为我想击退拓达军队,为殿下解围,你也不用将所谓的救民于水火安在我头上,江山太重,我承担不起,至于你所说的,我这确实有合适的人,我可以让他先接管兵符,但是,沈习文,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沈习文神色一凝。
“姑娘请说。”
花染淡然一笑。
“我打算让靳元炀来接管兵符,他也是你伤好之前,最合适的人,但是,如果击退了拓达军队,我要你上书李言乾,恢复西南王府世袭爵位,取消削藩,并下罪己诏,向西南王府道歉,承诺永不对西南王府用兵。”
沈习文闻言神色一变,
他也想到了靳元炀,靳元炀确实是最合适的人,但是……李言乾毕竟是一国之君,要他应下之后的事,他心里没底。
花染似是看穿了他心里所想,讥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