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欣话落,蓝宴尘瞬间睁大了眼睛,他不敢置信的转过身去,一眼,便对上了靳元炀那双深邃又有些无奈的眸子。
“你…你醒了…”
蓝宴尘喃喃问了一声,有些不知所措的偏过头去,不敢与靳元炀目光相对。
靳元炀眸底划过一丝宠溺的无奈,偏头看着南月欣,语气有些虚弱,
“你怎么来了?北七洲公务不繁忙了么?”
南月欣自来熟一般,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自己给自己添了一杯茶,单手执着茶盖,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水面的茶叶沫。
“你北三洲比我北七洲忙多了,你都有时间来烧王府,我为何不能来看个热闹。”
轻轻闭了一下眼睛,靳元炀有些无奈,
“我现在没力气跟你斗嘴,若你是来看热闹的,现在也该看完了,且回吧。”
“这么快就赶人了?”南月欣嗤笑一声,抬眸扫了一眼似木桩一般立在旁边的人,“你倒是想着留时间两人独处,但人家…好像并不乐意跟你待在一块儿啊。”
靳元炀闻声没有接话,目光转过去,灼灼的看着蓝宴尘。
蓝宴尘轻轻吸了一口气,再傻也能听明白两人话里的意思。
有些扛不住靳元炀火热的目光,他倏的出声,
“你们先聊,我去给元…给靳将军请大夫。”
话落,他忽视了靳元炀听到他的称呼时眸光里那一闪而过的黯色,转身就要走。
“不必了!”
靳元炀突然出声,蓝宴尘停住脚步,并未回头,似是在逃避什么。
靳元炀看着他高挺的背影,自嘲一笑,单手撑着床板坐起身来,声音冷冷淡淡的,
“如今天色已晚,是请不到大夫的,世子爷身上也有伤,还是早些休息吧,靳某就不在此多加叨扰了。”
“你这是要走?不行,你身上还有伤……”
“区区小伤,就不有劳世子爷挂牵了,南将军,还麻烦你扶我一下。”
闻言,
蓝宴尘突然沉默下来,他眸光里含着一丝沉痛、受伤,目光如灼的看着靳元炀。
眸子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一遍,南月欣挑眉笑了笑,站起身来,上前扶住靳元炀。
“告辞了!”
淡淡打了一声招呼,两人就朝房间门口走去。
目光一动不动的落在他的背影上,就在靳元炀抬脚跨过门槛之时,蓝宴尘突然出声,声音暗哑哽咽。
“哥,你真的就要这么逼我吗?明明知道最后会是两败俱伤,但你还是要逼我,逼我去面对这一切,是吗?”
那声哥,叫的靳元炀心头一颤,心脏仿似被人紧紧拽住了一般,疼的他连呼吸都是痛的。
这是他最爱的人啊,多年来隐忍的喜欢,眷念的纠缠,他已经比他的命更为重要了,如果他有其他的选择,他如何舍得逼他?
可是…他没得选择。
一想到自己误以为他要绣球招亲时,那种几乎想要毁天灭地的绝望和心痛,他便不得不让自己狠下心来。
人的一生,说白了,就那么短短的几十年,他已经浪费了那么多年,他不知道,他何时就会惨死在战场上,结束他这寥寥的一生,所以,他不想再浪费时间。
逼他走出这一步,
要么,他们相伴而生,要么,他们同穴而葬。
总归,说他霸道也好,自私也罢。
他就是做不到,做不到看着他娶妻生子。
他蓝宴尘,靠食他肉,饮他血而生,
那么,他注定了,是他靳元炀的人。
这是这一辈子,注定好了的。
紧紧闭了一下眼睛,靳元炀复睁眸,声音平静残忍。
“蓝宴尘,我要的是什么,你心里清楚,你能给我,我欢天喜地的接受,自此用命,护你周全一生,你若不能给……那便两败俱伤吧,总归,你我之间,已再无他路!”
靳元炀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