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郎中上前，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宝宝，随后低声说道：“古书上有记载，说是有一些小东西，从小就以药草为食，吸取天地之灵气，所以它们的血肉就是上好的滋补之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杜草听到这里，不可置信的看着小小的宝宝：“师父，你是说宝宝是灵兽吗？”
“现在看来应该是的。”费郎中也是第一次见，之前只是看过书而已，所以不敢确定。
“那，要多少血，才能救活奶奶？”杜草哽咽，有些心疼的看着宝宝。
费郎中上前把脉，随后低声说道：“怕是要全部。”
全部？那宝宝岂不是要……
杜草瞪着眼睛，看着宝宝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愧疚。
这段时间，宝宝跟她朝夕相处，杜草也很喜欢宝宝，可是，跟奶奶比起来，杜草的答案，不言而喻。
宝宝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宿命，眼神从杜草的身上移开，落在了季抒墨的身上。
季抒墨感受到宝宝的眼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说之前一直都想把这个小东西炖了，但是现在真的机会来了，反倒是有些下不去手了。
虽然说是下不去手，可是季抒墨还是上前一步，拎起了宝宝。
“不要！”杜草下意识的开口拒绝，可是后面的话，又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不要什么？不要杀了宝宝，不要放血，不要救奶奶吗？
杜草说不出来，也不能放弃奶奶的生命，此时此刻，她甚至都不敢去看宝宝。
老天，一定要这么残忍吗？
“师父，用神草跟宝宝的血可以吗？”杜草实在不忍心就这样看着宝宝去死。
费郎中无奈的摇了摇头：“小草，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事可以商量的。”
“宝宝，我爱你，宝宝，对不起。”杜草走到季抒墨跟前，弯腰温柔的亲了一下宝宝的额头，随后，泣不成声。
宝宝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命运一般，也不回应杜草，只是扒拉着季抒墨，似乎是在求他快点出去。
季抒墨看了杜草一眼：“我会快点，不让它太过痛苦。”
杜草站在原地，好像是被人割了舌头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在这种时候，杜草真的没有办法，亲口说出来。
季抒墨当然理解杜草的心情，抱着宝宝，转身就走。
杜草不敢去看，不敢去听，甚至不敢去想，只是死死地抓着杜张氏的手，泣不成声。
奶奶，你不要怕，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
季抒墨说会尽快，还真的是很快，不多时就端着小半碗的鲜血，走了进来：“这东西，怎么用？”
“宝宝呢？”杜草看着那碗鲜血，声音颤抖不已。
季抒墨叹了口气：“死了。”
“你把它丢了？”杜草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颤抖。
费郎中上前，接过季抒墨手里的鲜血：“去吧。”
杜草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杜张氏，含泪点头：“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