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诗卿是他们费尽心思才教养出来的大小姐,自然比她这个除了身上血液,一无所有的乡下丫头更加重要了。
所谓大家族,最在意的不过就是利益罢了。
杜草想到这些,就只觉得好笑讽刺的很。
“你这丫头,怎么如此不知道好歹?兵部尚书是多么体面的人家?做他们的大小姐,还委屈了你不成?”慕清嵘皱眉,白了杜草一眼:“真是不知道好歹。”
“我愿意,我告诉你,我只管看病,要是还有别的麻烦,可别怪我翻脸。”杜草白了慕清嵘一眼,先把丑话说在了前头。
慕清嵘早就知道,杜草这次去府里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不过到并不害怕杜草的威胁,毕竟只是一个小丫头罢了,能如何?
说着说着,车子停在了尚书府的后门。
杜草从车上下来看着这后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甚至还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上一世,这里她最是熟悉,因为她虽然是尚书府的大小姐,但是却也是慕家夫妇的耻辱,他们不让她走正门,出来进去,都是在这个小门的。
那个时候的杜草,年纪小,也天真,并不在意这些小节,现在看来,其实从一开始她就只是他们所有人眼里的一个笑话罢了吧。
想到这里,杜草只觉得好笑:“怎么?我没有资格从大门进去吗?”
“你不是不想惹麻烦?”慕清嵘皱眉,有些不太理解,杜草为什么会在意这种小事情?从哪个门进去不是进去?
杜草淡笑,也不再矫情,直接抬脚走了进去,刚才下车的时候,杜草就已经是给自己带好了面纱。
虽然是趁着月色,虽然是黑天,但是尚书府悄悄的来了一个人,这件事,还是瞒不过所有人的眼睛的,杜草进门不到一刻钟,整个尚书府就都知道,家里来了这么一个人。
只是,杜草出身低贱,没有人放在心上罢了。
别人不放在心上,可是慕诗卿却是放在心上的。
咬牙切齿的掀翻了眼前的桌子:“水姨娘那个老贱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把那个瘟神带回来做什么?她是什么意思?”
银莲被吓了一跳,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大小姐息怒啊,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贱人,你是猪脑子吗?不知道为什么不去问清楚?还不快去!找死啊!”慕诗卿咬牙切齿,狠狠地踢了银莲一脚,满脸狰狞。
银莲吃痛,却连尖叫都不敢,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生怕慢了一点,就又要被责打。
水姨娘这边,相对来说就平和了很多。
看着杜草带着面纱,水姨娘倒是觉得有些好笑,轻轻地笑了笑随后淡淡的说道:“摘下面纱,我看看。”
杜草皱眉,冷冰冰的说道:“这位夫人,你要不要把脉?”
“放肆!你怎么这没有规矩啊?怎么跟我娘说话呢?”慕清嵘皱眉很是不悦。
杜草冷笑:“规矩?要是真论起规矩来,你们只怕是看见我还要给我请安呢吧?”
没错,水姨娘再得宠也只是一个姨娘,说白了,就是家里的奴婢,慕清嵘再猖狂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子,上不得台面的。
要是论起来,杜草可是正经八百的嫡出大小姐,比他们都高贵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