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草没有再继续待下去，只是轻轻的笑了笑，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石头就守在门口，现在面对石头，杜草显然是没有了从前的从容，反倒是多出来一丝丝的不自在。
她不知道季石安到底想不想让石头知道他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是杜草也知道，不管季石安是怎么想的，都不该由她来告诉石头这件事。
“姑娘，你怎么了？看你脸色不是很好。”石头皱眉，看着杜草：“是不是我爹跟你说了什么？父亲老是这样的，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他身子不好，心情也跟着不好。”
“你比我大几岁，是不是？”杜草抬头，看着石头。
石头不知道杜草为什么会这么问，不过却还是点了点头：“是啊，我比姑娘大两岁，但是姑娘是九天玄女，所以我还是可以叫姑娘姐姐的。”
那他就是什么都知道了。
三年前，他十三岁，怎么都是记事的年纪啊。
“你知道我是谁吗？”杜草盯着石头的眼睛，悲从中来。
石头不明白杜草的悲伤到底是哪里来的，不过却还是直直的看着杜草：“你是杜草，你是九天玄女，你是仙女下凡啊。”
这些话，都是之前杜草煞有介事说出来糊弄石头的，可是现在，石头只是原原本本的说出来，杜草却觉得心如刀绞，讽刺的可笑。
好像是被抽走了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似的，蹲下身子，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脸：“不，不是的，我是慕元守的女儿，亲生女儿，虽然我从出生就流落在外，可是我就是他的女儿，我的身上流着慕家的血，我这么说，你听懂了吗？”
看着杜草这个痛苦的样子，石头只觉得心疼不已，淡淡的说道：“早在你来黑岩庄之前，我就知道了，我知道你是慕元守的女儿，可是我更知道，你比任何人都恨他，我还知道，是你亲手把他弄进了内牢，也是你……逼得他自尽了。”
“你知道？”
杜草只觉得诧异的很，站起身来直直的盯着石头：“从一开始你就知道？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你跟慕元守是不一样的，你没有受过慕家的斑点恩泽，所以慕家的过错为什么要你来承担呢？”
听到这话，杜草一个没忍住，哭了。
“谢谢你，石头，真的很感谢你，你是第一个跟我说这些话的人。”
没错，这是唯一一个没有迁怒她的季家人，杜草真的是激动的眼泪忍不住的往外流。
看着杜草如此泣不成声，石头叹了口气：“你不要妄自菲薄，没错就是没做错，你为什么要内疚？就因为你是慕元守的女儿？谁承认了？慕家可不认有你这么一个女儿。”
是啊，慕家没有承认她。
她根本就不是慕家的女儿！
想到这里，杜草觉得有些好笑，她当真是枉做小人啊！
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转身跑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杜草现在忽然很想念季抒墨，很想很想去看看季抒墨，她想知道，季抒墨过的好不好，她想知道！
石头看着杜草的背影，勾了勾嘴角，转身走了进去。
“父亲。”
季石安现在已经是安静下来了：“你早知道她的身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