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江东岸的联军深更半夜做向云兰进军的准备,首先必须突破磐石军正面防线,可是飞弹警示性射击的恐怖令陈威霆极为头疼。联军主动后撤之后不久,联军四周便出现磐石军的身影,远远的飘扬许多磐石军标志的旗帜,把联军团团围困在公里两旁五平方公里范围内。
之前近两万大军驻扎在二十平方公里范围,还算比较分散,飞弹虽然很可怕,但是顶多给联军造成部分损失,无法重创联军。可是五平方公里才多大点地方?飞弹足以给联军重创,磐石军的飞弹可算是悬在联军头上的一把利刃,随时随地给联军致命一击。
没有哪个人允许把刀把子攥在敌人手里威胁自己,必须双方对等才是正道,陈威霆没想到为了避免无谓的伤亡竟然导致联军置于及其危险的境地。联军上下也陷入磐石军飞弹的恐惧当中,不知是为了示好还是为了让陈威霆有理由给联军将士宽心,古繁雄给陈威霆带来磐石军前线司令官的话,磐石军绝不会向遵守承诺的联军发起任何攻击。
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两军交战的战场,作为发起进攻的一方竟然要让自己的对手承诺才有安全感,这叫什么事?磐石军给的理由倒也说得过去,无论是磐石军还是联军,都属川康的武装力量,本应该和平共处,不应该兵戎相见,磐石军无意与联军为敌。目前磐石军高层和云兰管委会正在采取措施,迫使联军三方迷途知返收回成命,目前以飞弹围困联军只是措施之一,如果一旦这些措施不起作用,无法促使重启和谈,届时磐石军会给联军一个公平施展战力的空间。
至于磐石军出于何种目的,能否遵守承诺,恐怕这世上没有人知道,只有设计圈套的磐石军高层清楚,联军已经陷入被动,有了承诺当然聊胜于无,战场上敌人的话能有几分诚意?陈威霆打了一辈子仗,从未打过这么诡异并且很窝囊的仗,头顶每时每刻都悬着一把胁迫自己可要人性命的利刃,被迫听任对手的摆布。
接到青山方面的命令之后,陈威霆作为前线司令官,与丁世雄江云嵩两位副司令研究后决定明天早饭后开始行动。三人接到的命令并不是与磐石军拼死展开决战,而是通过向云兰进军寻找磐石军的主力,并且拖住磐石军主力即可。三位前线司令官都得到磐石军分兵突袭均贤和老店的消息,老店和均贤两路大军夹击云兰,很可能磐石军主力去阻击这两路大军,川江东岸的围困只是一种假象。联军能够直捣磐石军老巢当然最好,如果遭遇磐石军主力阻击,便与其纠缠给均贤老店两路夹击大军创造战机,磐石军胆敢分三路阻击恐怕只有一个后果,被联军大军围歼在其云兰老巢。
经过研究最终决定青山军在正面开道向云兰进军,如果遭遇磐石军阻击,便发起攻击与其纠缠,拖住磐石军主力完成上峰的战略部署。均贤和老店军沿川江南北拓展,接应川江西岸的青山援军渡江,然后分为左右两军同时在十公里宽的正面向云兰进军。
当晚陈威霆心情激动没怎么休息好,打了这么多年仗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原来他都是越打仗越睡的香。第二天一早还没吃早饭,勤务兵报告磐石军联络官古繁雄求见,为了预防古繁雄给磐石军通报军情,陈威霆特意给古繁雄身边安排了四个勤务兵,并且把古繁雄和他的勤务兵安排在两顶帐篷里居住。
昨晚营区准备今天的行动,古繁雄听见部队调动声音自然清楚他们准备干什么,陈威霆也并未刻意隐瞒,古繁雄即便知道也无法通知磐石军,身边的勤务兵可不是摆设。陈威霆刚刚说了句:“有请。”便听见古繁雄说道:“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老实执行上峰命令,将军既然准备行动,我多说恐怕也无用,不过身为联络官,我必须尽我的职责,提醒将军之前磐石军前线指挥官说过的话。想必将军现在也没有忘记,我这里就不多啰嗦了,免得耽误将军的时间,这里我先祝将军好运,告辞。”说完话之后,古繁雄不等陈威霆说话,转身离开司令部。
古繁雄一个小小的上尉,在将军面前竟然如此嚣张,司令部大帐里的一众参谋副官极为气愤,纷纷表示请司令官把这个狂妄的家伙从营区驱赶回云兰。陈威霆老谋深算如今早已经做到荣辱不惊外表没有任何变化,年轻人狂妄嚣张早晚自食其果受到教训,不过大军行动之前来这么一出,他心里也不舒服。
转念想起磐石军所谓的承诺,陈威霆开口道:“立即给炮营传我命令,未经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下令开炮。”众参谋副官一听不禁面面相觑,早晚刚刚给炮营下达过随时随地做好开炮的准备,睡了一觉司令官竟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人常说朝令夕改,这才几个小时功夫?这不是让底下难办吗?
陈威霆给炮营下达命令后,紧接着又下达第二道命令:“命令战车营一连在前开路,二三连待命随时准备出发,先锋营三连暂缓出发,其余各部按原计划待命。”
青山军分别仅有可装备一个连的九门榴弹炮和轻甲战车,为了虚张声势成立两个营的建制,所谓的战车营一连实际上仅拥有三辆轻甲战车。青山军奋斗多年,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获得的宝贝,陈威霆不得不慎重对待,磐石军万一拥有精准飞弹,足以对轻甲战车形成极为严重的威胁。一位副官大胆劝道:“司令是不是太谨慎了,就凭这小子几句话,司令就相信磐石军主力仍然在此?焉知磐石军不是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