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钱钧和许豪赶个大早上路,两个人心里都有些发虚,不知昨晚的想法能否被华亭各方接受,万一出现意外,自己无疑被各方视为败类。短暂的沉默后许豪道:“钱大哥,我打算再做做大头他们的文章,你看怎么样?”
大头四人至今除了交待之前受贪图钱财大疤脸蛊惑,案发当晚未及时制止两个武师行凶伤人,有失一名公职人员应尽的维护民众安全责任外,其它什么也不承认。钱钧道:“那几个怂货能有几分担当,我感觉他们身上榨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算了算了,你想折腾就折腾吧,别太过分了,让别人抓住把柄就不好办了。”
许豪道:“放心把钱大哥,我有分寸。”
见钱钧不反对自己的建议,许豪说罢掏出通讯器,等对方接通后道:“张老弟,这么早没打扰到你吧?哦哦,你正在路上,嗯,还有十分钟就到社保局,唉,我问你个情况,这段时间大头他们表现咋样?还是老样子,好,我知道了,对,我是感觉他们还有问题,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这两天大疤脸一家有什么新东西吗?没有?大疤脸精神已经崩溃,心里防线垮了,我看未必,还要加紧啊,对,唉,我不是让你们继续折腾他们家三口,再折腾我怕大疤脸万一破罐子破摔把心一横就麻烦了,对,该怎么的就怎么的,没必要在大疤脸这儿生事端,能挖出新东西更好,挖不出来也没什么,一个小虾米有多少油水。
这样啊张老弟,你不妨让大疤脸妻妾与大头他们见个面,给他们个警告,不不不,千万不能让大疤脸和他们见面,一个眼神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就可能传达信息。张老弟你记住了,大疤脸妻妾与大头他们见面之后,绝不能让他们一家再见面,对,避免大疤脸知道后通过妻妾给大头他们传递信息,这两个女人不清楚什么,就是让大头他们知道她们一家的遭遇,好了,我这里还有事,告诉弟兄们辛苦了,改天我感谢弟兄们,什么地方,当然任弟兄们挑选,好了,辛苦张老弟了。”
许豪挂断通讯器之后,钱钧道:“我看大头他们身上榨不出什么新东西,都是社保局的老人手,他们很清楚交待的越多就越麻烦,以他们目前的行为,家人不会受到牵连,本人也不到十年,几年之后说不定还能有一半个从药厂活着回来。”
钱钧的话令许豪猛然一激灵,有些惶恐的道:“林书阳不会想把刘俊弄成个血奴吧?”
钱钧道:“你也真敢想,他有那个能力吗?也不想想社保局是谁做主,我估计他的目的就是给刘俊个深刻的教训,杀鸡儆猴以后华亭没人故意找他们的麻烦。就是不知道咱们华亭自己人对刘俊下手时是否留情,现在还不好说,等和林书阳见面之后再说,你我一定要谨慎行事,别忘了昨晚我说过的话,你千万不能上火,一切等和林书阳见面后定夺。”
许豪明白钱钧绝对心口不一,真要是各方对刘俊下手,绝不会留情,图谋瓜分人家的资产,谁还敢留后手,许豪心里想刘俊这次恐怕真的完了。依旧是昨天的那个包间,依旧是昨天的侍女,林书阳还是一个人,但是钱钧和许豪与昨天上午的心态已经完全不同,不再为林书阳狂妄的狮子大开口愤怒,而是希望他继续坚持,才有借口与华亭各方商议对策。
虽然双方心里勾心斗角,揣测对方今天开出的价码,大概让步的幅度,但表面仍然还是一团和气,相互恭维一番后才分别落座。钱钧和许豪为官,林书阳为民,按理林书阳这种人先天就惧怕许豪这类官员,哪怕许豪管不到川江,但林书阳仍然在心理上居于劣势,昨天上午他虽然坚持,但钱钧和许豪感觉他并不是没有让步的可能性。
林书阳漫天要价钱钧就地还钱,两个人都在试探对方的底线,大部分时间顾左右而言他,林书阳满面笑容,钱钧脸上平淡如水,似乎是两个朋友之间在论友谊。许豪偶尔插一半句无关痛痒的话,他明白今天自己扮演的是什么角色,钱钧只要不出大失误,他就不打算参与,双方有破裂的迹象时自己适时从中说和。
林书阳心里清楚对方的目的,讨价还价试探自己底线不是主要目的,谈判过程中千方百计探寻自己底牌才是这两人的主要目的。这次华亭之行,表面上以张承轩为主,实际上是时朗逸暗中指挥,庄瑞琪和林书阳只不过在华亭前线冲锋陷阵,不引人注意的郑媛媛传达时朗逸的指令。
围绕大头四人下手,抽丝剥茧追查幕后真凶,借助媒体曝光广大学员在后边推波助澜,就是抵达华亭之前时朗逸制定的策略。按照张承轩的主意,一到华亭无论如何也得将白晓丽五人先从社保局捞出来,他手里握有王仁智给陈贤和石玉磬的指令,随时随地可调用能源基地和昊天集团的资金。
张承轩虽然没见过襄平的逍遥楼,但他从随同王仁智一同来自襄平的老人那里没少听过逍遥楼的可怕,因此他不能容忍白晓丽五人被羁押在社保局。手里握着关键证据却派不上用场,张承轩很有怨言,庄瑞琪和林书阳说不服他,对郑媛媛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张承轩明白这个险些成为自己姨娘的人比任何人都值得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