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智搭乘小野的便车前往广宁市，胡氏姐妹在市区有个不大的小院，小野和井上两人也有一个属于两人的小院，如今的广宁市区如今是一个无比硕大的仓储区，也是整个山南的物资集散地。燕燕第一次见到码头前往广宁的这种路，和见过的乡间土路石子路都不一样，路面还算比较平整就是不光滑，王仁智解释道：“这是把广宁市区废墟建筑粉碎研磨成粉末敷设的路面，据说整个山南基本上都是这种路面，算是废物利用，不然的话山南多雨又是以黏土为主，路面早就不成样子了，缺点就是费轮胎。” 广宁是昔日山南国的首府所在地，不敢说人口上百万少说也得几十万，城区面积咋还不得上百平方公里，粉碎建筑垃圾得多少人才能研磨成粉末啊，燕燕道：“这种路面成本下来也不低吧？得投入多少人力物力？划不来，即便外购建筑材料加上运费也值了，山南缺的就是劳动力，这不是等于浪费劳动力吗？” 井上本森道：“这你可说错了，广宁清理的建筑垃圾你恐怕想象不到量有多大，你看看路两边，全部都是上好的耕地，填埋的话占用耕地，填海的话几十远不远近不近的还造成污染，我看废物利用最好不过了。若是人力的话确实有些划不来，山南确实缺劳动力，所以广宁专设了一个研磨厂，一千五百台大型球磨机昼夜不停，场面壮观的吓人，等你有机会去看看，都不用找人带路，凭耳朵就能找到地方，周边一公里没一间房屋，能吵死人。” 小野看了王仁智一眼，然后问道：“司令，这真是你的主意吗？我不明白你都没来过这里，咋就能想到废物利用的招。” 王仁智听后乐得眉开眼笑，道：“谢谢将军给我脸上贴金，你知道我就没来过这地方，废物利用不可能是我的点子，这事我有点印象，当时好像是娜娜问的我吧？原来打算用这些垃圾填海，我没答应，记得让娜娜给他们带话，看看能不能废物利用，实在不行的话哪怕深埋，早晚还得成为耕地，我是怕这些垃圾填海万一造成污染就来不及了，谁想的这个点子我也不知道。” 小野两人见过山南当时的状况，遍地杂草荆棘，知道复耕下了大功夫，进驻山南两年半时间，耕地已经超过二百万亩，负责粮油种植的奴工人均管理七十亩耕地，不但满足自身需求，解决了养殖场的饲料粮，并且还偶尔外调粮油。随着川康裁撤官兵抵达山南，胡氏姐妹今年的目标是完成六百万亩复耕，争取储备半年的口粮和饲料粮，三姐妹唯一怕的是农机不足影响复耕。 “一千五百台大型球磨机？好家伙吓死个人，这得占多大一片场地啊，我那天一定抽空去看看，想想场面都非常壮观。”燕燕激动的说道，王仁智道：“你别听井上吹牛，哪来的一千五百台大型球磨机，就是很普通的球磨机，一次能磨一个立方，真是大型球磨机施工机械不够，人力又不顶事，这我可知道，当时订购球磨机时可把桃芳她们仨累的够呛。” 井上是个职业军人，他根本就不了解球磨机，不知道球磨机各种各样分为很多型号，他还是问过奴工才知道球磨机，大型球磨机就出自奴工之口，大型球磨机就是一条流水线。订购这种型号的球磨机是娜娜和楠楠的主意，山南缺的不止劳动力，施工机械也比较少，每小时处理几百立方米的大型球磨机虽然好，但是需要配套的机械，因此娜娜和楠楠推荐订购这种每小时一个立方米的球磨机。 胡氏姐妹为此配备了一个千人队，就地取材制造了几百辆木轮独轮车，山南缺乏施工机械，周玉清便组织奴工土法上马自行仿制组装几台机械，虽然移动不变功效较低，但是清理废墟绰绰有余。聊了一阵还是没确定谁想到的这个点子，一天球磨机昼夜不停研磨出几千立方米粉末敷设路面，若是外购建材仅这一项码头就来不及卸货，这个人对山南颇有贡献。 王仁智和燕燕在小院门口下车，与两人道别后井上立马驾车前往自己的小院，这次不是急于回家拥抱温香软玉，而是为了完成王仁智紧急布置的任务。日前直属集团军与日昇王国已经达成共识，为了确保细砂岛战役尽快实施，日昇王国海军派遣一支分舰队配合山南军训练，直至发起细砂岛战役之日，山南军负责分舰队的后勤补给补充战舰能源。 一般一支分舰队大小战舰一百多艘，总吨位约一百七十万吨，官兵约二十万，其中包括十万吨级母舰四艘，两艘十万吨级后勤补给舰，万吨以上的无畏级大型战舰二十艘以上，两千至五千吨的战舰护卫舰近百艘。根据协议配属直属集团军的十五艘登陆舰同时抵达山南，两军配合进行登录作战训练，鉴于亚丁湾复杂的海况，为了确保友军战舰安全，小野负责率领海军官兵布设临时航标，今晚小野得抢时间召集海军后勤布置任务。 来山南之前燕燕虽然有思想准备，但是进入小院后她还是感到难以接受，这是她见过最简陋的一个农家小院，和她听说过的客栈差不多，应该说还不如客栈，小院太小了，只能停放四五辆小型车辆。一般农家小院起码有正房、堂屋、厢房、柴房、厨房等，这个小院以一圈平房围出一个二十几平方米的小院，没有院墙，估计为了车辆进出方便，院门不小，有两米半宽。 院里停着辆小型客车，所有平房外表门窗等看上去都一模一样，一个人影也看不见，燕燕和王仁智对视一眼后，然后走向一间房门虚掩的平房，燕燕轻敲房门道：“有人吗？”王仁智和燕燕都很奇怪，人都去哪儿了，这是胡氏三姐妹的一个办公场地，三姐妹各自有一个自己的所属团队，还有各自的丫鬟，另外王仁智所属二十多人的团队，还有配属的保镖、丫鬟共五十多人，按说这里咋也不该这么安静。 平房里有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躺在床上睡的正迷糊，睁眼一看敲门的人没见过，一边起来一边问道：“你找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小丫头的语气不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燕燕扰了她的好梦。 小丫头身着一件纯白丝绸睡裙，看上去质地还不错，房间约十五平方米，仅有前门有一个窗子，没经过粉饰的房间有两张木制高低床，几个板凳一张办公桌，两面直抵房顶的衣柜，床头床尾四个木箱充作床头柜，一边墙上是洗簌用品，另一边挂着一面穿衣镜。小丫头床下有双拖鞋，燕燕看见床下还有一双高跟鞋的高跟，估计这个小丫头是胡氏姐妹身边的一个丫鬟，她没回答小丫头的话，而是反问道：“怎么就你一个？其他人都去哪儿了？” 燕燕身着飘雪牌淡黄色长裙，脚下是双黄色高跟鞋，小丫头知道王仁智和燕燕这几天就到，听了燕燕的话小丫头猜测出眼前之人应该是燕燕，燕燕到了老爷应该和她在一起，顿时很是惊慌，反问道：“你是燕燕姐吧？老爷是不是在外边？我这就叫她们去。” 说着话小丫头赶忙抓起挂在衣架上的长裙套上，也不擦把脸，顾不上换鞋，汲上床下的拖鞋对燕燕道：“她们几个在姨奶奶的房间，燕燕姐请跟我来。”急匆匆的给燕燕拉开房门，侧身把燕燕让出房间，小丫头慌里慌张竟然没看见车头旁的王仁智。 燕燕有意绕过王仁智身旁，小声道：“咱们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家里人都出去了。”说着话两人紧随小丫头身后，小丫头推门的同时，房间里传出玩骨牌特有的声音，王仁智脸立马拉下来，胡氏姐妹成天吆喝缺人，缺人大白天还能凑一桌骨牌？ 燕燕上前替王仁智推开房门，屋里八个小丫头已经起身，其中五个自己身边的丫鬟前不久从麻岗镇刚过来，五个丫鬟有的身着裙装，有的一身睡衣，看见他后赶紧躬身施礼问好。其余三个丫鬟第一次见到王仁智，知道不该大白天玩骨牌，赶忙跪地拜见王仁智，嘴里给主人老爷问好，燕燕连忙以眼神示意五个丫鬟把三个小丫头拽起来，嘴里道：“都起来说话，平时姨奶奶没告诉你们别动不动就施大礼吗？” 这个房间和刚才那个房间大小一模一样，也没经过任何粉饰，一张单人床，一面大衣柜，一张办公桌，四面文件柜，两张靠背椅一个小几，还有几个板凳，刚才这些小丫头就在小几上铺块木板玩骨牌。王仁智吩咐燕燕道：“你先去把行李拿进来，看看有没有留给你的空房间，有的话就把你的行李直接放进去，先把我的行李拿到这儿吧。” 丫鬟听后争先去给燕燕帮忙，一个名为小雨的丫鬟没去，她从床下取出一个面盆，服侍王仁智洗漱，然后给王仁智沏了杯茶，待王仁智坐下点上香烟时，已经知道这是胡秀英的房间。据小雨介绍，胡氏姐妹很少回这里，麻岗镇来的那些人都在外调研，她们五个留下等候王仁智，三个丫鬟分别属于胡氏姐妹，平时打扫打扫卫生，主要任务是看家。 胡氏姐妹随军方抵达山南到现在刚好两年半，如今山南粮油副食品自给自足，一百多万人的住房，储备武器弹药物资仓库，王仁智知道三姐妹为此没少吃苦，所有先期进驻山南的都很辛苦。见到三姐妹居住的房间如此简陋，与来广宁的路上看见的情形完全两个样，大片的耕地农作物郁郁葱葱，进入城区时的一座座养殖场，无不印证大伙付出无尽的艰辛，三姐妹先生产后生活付出无尽的辛劳。 一杯茶下肚，燕燕安置好自己的行李，洗漱后换了身轻便长裙再次回到房间，说起来燕燕委屈的很，好歹也是个生活管家也就是贴身秘书，竟然和三个丫鬟共用一个房间。王仁智得知后哑然失笑，山南再怎么困难也不至于这么寒酸吧？燕燕连个独立的房间都没有，没等他开口，一旁的小雨开口道：“燕燕姐你就知足吧，你好歹还有张床，老爷连张床都没有。” 燕燕瞪了小雨一眼，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没说出口，胡氏姐妹有三间房，王仁智随便在哪间住，可若是三姐妹都回来了，他还真没张床，只能和其中一个挤一张单人床，小雨也不算胡说。王仁智疑惑的道：“房间真有这么紧张吗？不至于吧？” 小雨道：“真的很紧张老爷，山南的房屋基本上都这么大，长五米宽三米三，一间房十六个平方米，十个奴工挤一间房，明天老爷去看一眼就知道了，姨奶奶说再过三年大伙有可能住的舒服一些。” 难怪这些平房都只留一扇窗，原来是为了多安置几个人，可十六点五平方米的房间，全部都是高低床也就八个人吧，睡大通铺都挤不下，一个人也就四十公分宽，冬天还好，夏季咋办？王仁智原以为山南营建了足够的营区，无论是军营还是安置奴工，都没啥困难，这三姐妹是咋想的，既然困难不会多盖房吗？平房没什么困难，有劳动力就行，她们这是干什么？王仁智不由得一阵嘀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