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惊恐的惨叫声在空旷的荒野中格外恐怖,众人此时都明白:平语涵出事了。齐刷刷的一起看向平语涵,平语涵尖叫一声过后不停的甩自己的左手,猛然间又是啊的一声大叫,走在最后边压阵的邢凯这次看的很清楚,一条土黄色的小蛇从草丛中飞起直奔平语涵腰部,后边这声惊叫就是这时发出。
两声尖叫后平语涵带着哭腔呼喊道:“救命啊,谁能救救我,这是五步倒。”众人一听一个个心里凉了大半截,明白平语涵是被一种俗称五步倒的毒蛇咬了一口,别说这是在荒郊野外,哪怕在医院没有对症的血清药物治疗恐怕也救不了她的性命。
众人个个都手足无措,平语涵自己同样认为活下去的希望非常渺茫,生命在今天终结在云兰这片荒郊野岭。王仁智快步来到平语涵身边问道:“伤口在哪里?蛇咬了几个地方?有几条蛇?”
平语涵这时已经因为惊恐说不出话来,其他人也感觉王仁智纯属多余问这些,现在应该问问她有什么遗言才对。王仁智听见两声叫声,从平语涵的身体动作判断她左手有一处,伸右手一把抓住她左手低头看咬在什么部位,嘴里同时问道:“还有一处咬在哪里?”说话的同时左手从身上取出从不离身的针包,以及其迅速的飞针法在平语涵左手及其腕部阳溪、阳谷、合谷、外关等穴位刺入。
一旁的几个人都被他这迅捷的手法惊得瞠目结舌,顾不上琢磨这又细又长的银针是如何被他以极快的速度刺入平语涵穴位。经过短瞬间的错愕惊奇之后,众人都明白王仁智这是在抢救平语涵,虽然大家都明白他最终恐怕依旧徒劳无功无法挽回平语涵的性命,邢凯还是依旧开口对王仁智说道:“我看见好像在她左侧腰部还咬了一口。”
这时平语涵也缓过点劲儿,从最初的女性遇见老鼠毒蛇这类普遍本能惧怕惊叫中冷静下来,她清楚在这荒郊野外自己的生命即将终结在这里,这时反倒是精神有点恢复。王仁智异常迅捷的入针速度令她颇为好奇,听见邢凯的话后见王仁智立马动手撩她的上衣,虽然腰部算不上什么重要的部位,但是她也不愿意就这么展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边伸手阻拦一边开口劝阻道:“头儿,你就别费劲儿了,五步倒咬伤哪怕在医院救治不及时依然无济于事,何况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别踢腾让我临死前安静一会好吗?”
王仁智一边打开平语涵的手一边说道:“你别乱动,胡说什么?谁说被毒蛇咬伤后就活不下去了?有我在你什么事情都不会有,快点告诉我你的左手现在有什么感觉?”说着话又是刷刷刷的几根针,在其关元、冲门等几个穴位刺进去,然后又重新抓起平语涵的左手。
谁不愿意活在世上?平语涵同样如此,她和所有人一样也对自己的生命非常眷恋,只不过她比绝大多数人心理素质强没表现出来而已。虽然认为王仁智是在安慰自己,但是她仍然还是回答道:“疼呗。”
王仁智取出针刀,在她被毒蛇咬伤之处划开一个十字交叉小口,挤出里边暗红微微发黑的血液,同时说道:“我不知道你疼?你刚才伤口有没有点麻?现在还麻不麻?”
平语涵表面表现的挺强,其实她内心同样异常恐惧,作为一个医生,她自然清楚王仁智的问话如果自己感觉有变化意味着治疗有效果。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真有可能活下去,体会到左手的麻疼变为巨疼,其中有一部分是因为王仁智用力挤捏所致,立马意识到治疗效果很显著。从死亡边缘看到重新生还的希望令平语涵顿时泪流满面问王仁智道:“我是不是死不了了?”
王仁智没好气的说道:“我在问你话,快点告诉我感觉伤口有什么变化。”
平语涵这时才发出抽泣声,哽咽着说道:“现在还稍微有点麻,老大拜托你轻一点,疼的很。”
王仁智没理她扭头对邢凯等人说道:“你们过来像我这样给她两处伤口挤一挤,越是挤出的血液越多效果越好,最好让她感觉不到麻,疼不要紧,多挤挤。”说完话他转身朝草丛深处走去,二连长汪檀啸吓得大声提醒他:“老大你小心,这里恐怕还有不少五步倒,别让它再伤到你。”
王仁智道:“你们在这里不要乱动,我和它们是朋友,它们不咬我,没看刚才我在最前边咬的是走在中间的平医生吗?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打小就在山区生长成人的王仁智不知道遭遇经手过多少次毒蛇伤人的事例,按照正常情况像平语涵这种情况基本上用不着动用针灸治疗。他之所以如此是为了尽快使平语涵恢复,首先以针灸封住脉络阻止蛇毒蔓延,然后再采取放血疗法排除毒素。让别人替换自己后,王仁智在附近寻找克制五步倒蛇毒的药材,第一时间在平语涵伤口敷设,拔除毒素。自然界正常情况下往往各种动植物共处,五步倒生活的环境里不出意外的话必然生长着克制其毒素的植物,就地取材是最快捷简便抢救平语涵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