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功夫,何成森等人给王仁智详细讲述论证抢在短短二十天时间内成功的可能性,当然也不是没有风险,万一今年春汛提前,那么这一切必将成为泡影。年产五十万吨的酿酒企业,日均生产用水最少需一万吨,考虑到生产过程中的其它需要,年需水量在五百万吨。八人勘测的这个天然水库,为一个长约七点五公里宽约六公里高约三十米的全封闭型洼地,容量高达十亿立方米以上,足以满足日后生产生活所需。
引水设施因受所处环境设备等因素影响,大约可每秒引水五十到六十立方,根据春汛时间长短不同,大约可从卧蚕河引水五千万到一亿立方米。考虑到天然水库土质渗漏严重,水库面积过大,五原地理位置所处气候非常干燥天然蒸发严重等损耗,水库每年的损耗估计有四五千万立方米。
因此春汛期长短对引入水库水量影响非常大,为了避免受这些不确定因素影响,必须在引水源头建造风车引水,确保主动权。三人沿途就看见许多风车,现在才明白原来这些风车都是用于引水工程,每年夏秋季节汛期很短暂,可以适当补充部分水库库容,但是水量很少甚至个别年份降雨量稀少无法补充,卧蚕河的水主要来自安金山脉。
这么大库容的水库何成森等人根本没考虑以水泵补水,水泵虽然初期投资较低,但是需消耗能耗,成本很高。风车虽然一次性投资是水泵的几十倍,但是只有平时维护运行成本,不需要消耗能量,因此他们选择以风车给水库补充天然损耗。
回到客栈大伙刚坐下,王仁智问道:“你们测算引水工程所需资金是多少?”
许景源回答他道:“前期投资需六十万金币,后期因为建造风车,因此投资额较多,需四百万金币,这只是引水这部分的直接费用,今后其它生产生活用水未计算在内。”
何成森补充道:“由于干旱少雨,因此申托戈王国水资源比较少,对水的管控和其它地方比较相对要严格一些,不管那种用途都一律收取水资源税。从卧蚕河引水不收水资源税,但是从水库取水必须缴纳水资源税,景源刚才说的就是指的这个水资源税,一立方一文钱的税,另外还有浪费水的惩罚也很重,是水资源税的一百倍。”
这只是引水所需的费用,工业生产和日常生活用水必须进行二次处理净化,日处理净化能力最低要求达到一万立方米。这么大的水处理能力,王仁智估计没有两千万金币拿不下来,难怪这些人迟迟不动,也不主动联系请示,他们在等自己来了之后拍板。
这两人兴致勃勃的说什么再建一个唐家寨,可是唐家寨就你们好建?不考虑资金困难,这个地方一年起码一半时间天寒地冻,现在出门还感觉冻手冻脚。这些人已经在唐家寨吃过一次苦,在这里还要再吃一次?这次未经思考就提前订购酿酒设备有些鲁莽,也不知道刘晨宇现在是不是已经着手设计制作。
像何成森这种人已经跟随自己几个年头,到现在每天东奔西走辛苦不说,一个大男人至今还未成家,是不是对不起他?王仁智问道:“投资风险过大,这种纯天然形成的水库发生意外事故的偶然性太高,另外投资额又过大,最好不要冒这个险,你们就没考虑过在五原周围筹建酒厂吗?”不好说自己不忍心让大家继续跟着吃苦受累,王仁智借口水库有风险,目前又很难保证资金到位为借口,视水源状况在五原比较轻松的建个小型酿酒企业。
许景源一听立马道:“那怎么行?五原水源很难给我们提供保障,根本无法满足需要,我们从云兰出发时不是说不缺资金吗?明明告诉我们已经筹备了一个亿的资金,难道这一亿资金被挪做他用了?再说设备已经订购了,到时候这些设备岂不是占用资金处于闲置状态?”
王仁智摇摇头道:“这一亿资金完全可以确定,订购的设备恐怕不得不暂时闲置一段时间,以后找到合适的地方仍然可以使用。”
众人听后纷纷表示有这一亿资金就完全可以按计划动工,在五原建厂不确定因素有很多,单单一个水就是最大的制约,命运操控在别人手里。面对大家高涨的热情,王仁智道:“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这里位于高寒地区,一年中有一半时间几乎处于冬季寒冷季节,你们在野外如何生存?一亿资金仅仅只是投资酿酒厂,按照你们刚才所说我们算算账,卧蚕河的引水工程需要五百万金币,水处理起码得两千万金币,这两项就是两千五百万。我现在还没去过现场,就以你们说的情况给你们分析一下,水库距离外边的主干线需修建一条道路吧?你们比我清楚需要多少资金,临时搭帐篷或者挖地窖住几天还行,长年累月居住肯定不允许,生活设施住宅少不了吧?粮食还比较好办,其它肉类蔬菜怎么办?恐怕非得再来一个亿才行。这不是几百万一千万,咱们现在日子过好了,挤一挤几百万一千万可以挤出来,可一个亿不是个小数目,任你如何东拼西凑也很难,我们还是切合实际的好。”
这时王仁智已经清楚,邓文鑫当初确实做了大量调查研究,仔细根据资料分析过五原各方面的情况,他唯一的失误之处在于没到过五原实地调查。如果他进行实地考察,绝不会提出筹备年产五十万吨规模的酒厂,而是根据实际情况在五原及其申托戈境内多建几个年产一到几万吨规模的酿酒企业,不会形成现在的被动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