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电话后,见林浅笑神情很是低落,许叔忍不住安慰道:“先生应该是有事情出去做,才不回来的,先生不是忍气吞声的人。”
言外之意,真要是生你的气,一定会收拾你的。
林浅笑并没有被安慰到,“他可能还没想好要怎么收拾我叭。”
许叔:“……”
还,挺有道理的。
……
前往南山的高速路上。
宁雨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打量车后座上闭目养神的男人。
“江董,其实您没必要亲自跑一趟,调查一有结果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到您的。”
说完,见男人仿佛睡着了般没有任何反应,宁雨没再作声。
江郅并没有睡着。
昨晚去公寓的时候,他带上了药,但最终还是没吃。
虽然只合了眼不到三个小时,但跟以往整晚不眠不休比起来,已经好了很多。
与其留在S市跟较劲、生气,还不如亲自过来调查。
她是什么人,什么来历,他一定要弄清楚。
江郅睁开眼,打开手机邮箱,点开昨天白天没来得及看,晚上被气得忘了看的《身份证申领登记表》。
表格被点开的瞬间,他黑眸骤然紧缩。
“停车!”
宁雨被惊得差点打错方向盘,心有余悸的提醒道:“江董,我们在高速路上。”
死死盯着资料表几个深呼吸后,江郅从震惊和狂喜中慢慢恢复了冷静和理智。
宁雨看了下导航,“江董,前面5公里处可以调头。”
他吐出一口气,“不用了,继续往前开。”
“好的。”
仰靠着坐椅背思索片刻,他给秦恒打了个电话过去。
“把放在你那里的,我和笑笑签约的时代城市家园的公寓转让协议原本找出来,寄给我发给你的地址,用特快加急。”
作为合格的私人律师,秦恒一向不多问缘由,只关心的问了他一句,“最近过得怎么样?”
江郅沉默着没作声,秦恒轻笑,“梦舒下个月20号结婚,有空来参加么?
这么多年,她总算是把自己嫁出去了。你是她暗恋多年的男神,来送句祝福,她应该挺高兴。”
江郅喉咙动了动,低低开口,“到时再看。”
听他没直接拒绝,秦恒倒有些惊讶了,笑了声,“好,我让她给你寄份请柬过去。”
把地址给秦恒发过去后,江郅抬眸问宁雨,“《身份证申领登记表》的原件在哪?”
宁雨神情莫名的回道:“户籍部门留档保存了。”
江郅想了想,重新发了一张空白的《身份证申领登记表》给许叔,然后打电话过去交待。
“我给你的表格,立刻打印出来,让琉璃重新填一次,如果她问起,就说昨天的那份被户籍人员弄丢了。”
许叔连连应下,“填好之后是等宁助理过来取吗?”
“半个小时后会有人过去取,你用信封装好交给他就行。”
“好的,先生。”
听到昨天填好的《身份证申领登记表》被弄丢了,林浅笑也没多想,认认真真又写了一份。
半个小时后,一名穿着职业套裙的年轻女人来到别墅。
对上林浅笑略微好奇的眼神,对方面带微笑的自我介绍,“琉璃小姐,我叫唐薇,是宁特助的助手。”
林浅笑恍然,“哦,你好呀,麻烦你跑一趟。”
唐薇含笑点头,“您客气了,这是我职责所在,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您留步。”
“再见。”
目送唐薇开车离开后,林浅笑心里忍不住雀跃。
江郅肯让人帮她办理身份证,是不是代表他已经气消了?
想着,她鼓起勇气用座机拨通江郅的号码。
“嘟……嘟……”
一连响了七八声,电话才被接通,林浅笑心跳微微加快,“江郅,你在忙吗?”
江郅黑眸沉沉看向窗外,唇角勾起浅浅的意味不明的弧度。
“嗯。”
林浅笑并不知道对方正在忙着扒掉她的外皮,但听到对方的回应,心情忽然就变得很好。
“你是去出差了吗?”
“差不多。”
林浅笑手指绕着电话线想了想,“那你什么时候回家?你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呀。”
“不用了,时间还没定。”
“喔。”林浅笑鼓了鼓脸,唠唠叨叨的叮嘱道:“那你在外面记得按时吃饭睡觉,如果你晚上睡不着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给你读书讲故事。”
她的声音与过去完全不同。
以前是清脆的少女音,现在则很细腻轻柔的清甜女声。
听得江郅耳膜有些发痒,“没事我挂了。”
“江郅。”
林浅笑期期艾艾的开口,“昨天晚上我说的那些话,你是不是生气了?”
当然很生气,胸口气得生疼。
他原本想逼她一把,她死不承认身份就算了,还故意说那种话来气他。
他都怀疑她是不是故意想气死他,好继承他的遗产。
还有那个不知哪里捡来的野小孩。
她以前连路都懒得多走半步,现在却能脸不红气不喘的把沉甸甸的小孩从车库一路抱回二楼房间。
一想到这些,江郅心里就说不出的烦躁。
他抬手解开两粒衬衫纽扣,压着心里的火气,“不记得了,我每天要做的事情很多,无谓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上面。”
林浅笑不满的撅了撅嘴,“那你忙吧,不打扰你了。”
说完,她并没有挂断电话,但对面却干脆利落的挂了。
听到“嘟嘟”的肓音,林浅笑郁闷不已。
居然说她是无关紧要的人!
放话筒的时候,看到通话时间,林浅笑又高兴起来。
不管怎么样,他现在愿意接她的电话了。
林浅笑心情不错的起身去花园里。
奶茶坐在秋千上,捧着巧克力蛋糕津津有味的吃着,一边看许叔挖坑。
挖了三天,挖出了一个5米宽,7、8米长,深半米的长方形土坑。
看到林浅笑走来,奶茶高兴的挥手,“妈妈!”
林浅笑抬手回应了两下,走到许叔挖好的坑旁边,看着堆成小山的新鲜泥土,好奇的问:“许叔,你都挖三天了,到底在挖什么呀?”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砌花坛种树什么的,但现在看来,更像是在挖池塘。
许叔停下动作,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先生让我挖游泳池。”
林浅笑杏眸一下子瞪得溜圆,“挖游泳池?你一个人挖?那得挖到什么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