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将军府准备的饭菜,着实让锦画堂吃得十分满意。
待到茶足饭饱,锦画堂搁下她手里的筷子时,还状似随意地感慨了一句:“镇北将军府的掌勺大厨手艺之高,不输宫中御厨啊!”
“宁小姐过誉了。”颜嗣瑄一点也不紧张,笑得那叫一个泰然自若。
锦画堂扫了一眼她面前桌面上所剩不多的残羹冷炙,忽而笑道:“吾很好奇那掌勺之人是何方神圣,不知颜兄可否引荐于吾一见?”
锦画堂实在不习惯喊颜嗣瑄“颜初寒”,后来和颜嗣瑄商量了一下,就将她对颜嗣瑄的称呼简化为了“颜兄”。如此一来,锦画堂果然觉得顺口多了。
而对于锦画堂的询问,颜嗣瑄自然是笑着回答:“难得宁小姐有此雅兴,小生自然不能让宁小姐扫兴。”话音一转,颜嗣瑄看向了一如往常般站在一旁听候差遣的杨忠万,笑着吩咐:“杨叔,去后厨请方大娘过来拜见宁小姐。”
“是。”杨忠万毫不迟疑地应下了颜嗣瑄的吩咐,转头就离开了。
这边,锦画堂跟着颜嗣瑄下了饭桌,边往大厅内走边随口问道:“镇北将军府的掌勺大厨竟是厨娘吗?”
先请锦画堂在椅子上坐下了,颜嗣瑄又吩咐了厅内侍女去沏茶,这才含笑答道:“只要能用心做菜、做好菜,厨子还是厨娘,并无差别。”
锦画堂眨了眨眼睛,道:“吾还以为是从宫里出来的御厨呢。”
在锦画堂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颜嗣瑄抿着唇笑:“鄙府最初的掌勺大厨的确是从宫中出来的御厨。但后来家父与家母成婚后,那位御厨就因身体有疾告老还乡去了。当时方大娘虽才入府不久,但据说家母生前甚是喜爱方大娘做的饭菜,便破格让方大娘做了掌勺大厨。”
颜嗣瑄这话一说完,锦画堂立即露出了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模样:“听你这么一说,吾真是越发好奇了。能得你母亲青眼之人,必定不同凡响。”
颜嗣瑄神色温和地笑着:“一会儿您见过方大娘便知道了。”
之后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之前得了吩咐去沏茶的侍女就将沏好的茶汤送上来了。
就在颜嗣瑄面含笑意地邀请锦画堂喝点清茶消食时,锦画堂还没来得及伸手去端她面前的茶盏,就听见杨忠万在厅门外禀告:“少公子,方掌勺带来了。”
杨忠万的禀告声还没散去,坐在厅内的颜嗣瑄和锦画堂就又听见一个沉稳的声音不卑不亢地禀告道:“老奴方夏,见过少公子。”
锦画堂也不喝什么茶了,直接循声看过去,就瞧见在进厅门内三步之处的地方,逆光站着杨忠万和一个身形纤长又消瘦的身影。
颜嗣瑄同样逆着光看过去,声音温和地笑语:“方大娘,来的路上杨叔应当已经与你说过了。此番是宁小姐想要见一见你。”
颜嗣瑄话一说完,锦画堂就点头接了一句:“不错。”又温声道:“吾甚是喜爱你做的饭菜,想赏赐你一二。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出来。”
站在杨忠万旁边的方夏闻此言,先是向锦画堂行了一礼,然后才不卑不亢地回答:“宁小姐能喜欢老奴做的饭菜,这是老奴的荣幸。老奴不敢求赏。”
“无妨。”坐在厅内靠椅上的锦画堂神色温和地笑着,温声道:“谁得了吾的青眼,吾就会赏赐谁东西。你不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