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对面的绿裳小姑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锦画堂到没有发火,而是难得好心情地轻抿唇瓣,笑容和善地对小姑娘道:“小姑娘,跟我撒泼之前,我建议你先问问你身边的这些人。她们之中,应该有人知道我是谁。等问完了,你要是还有胆量来跟我撒泼,我就敬你是条汉子。”
但凡那绿裳小姑娘能缩小自身,她这会儿怕是已经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三言两语地解决了第一只出头鸟,锦画堂这才调转视线,重新看向了那个穿一身鹅黄色衣裳,捂着红肿的双颊嘤嘤哭泣的姑娘。
收起唇边笑意,锦画堂冷着脸色看着这个所谓的“尚书令家的千金”,声调冷冷地道:“听说,我名下的小丫头不小心踩脏了你的鞋面。她向你道歉,你不接受,不但打了她一耳光,还踹了她一脚。是不是?”
尚书令家的千金啊,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哄着、宠着的主。
像这种自小被宠着长大的千金小姐,大多数都会养出一副嚣张跋扈、骄横恣肆的性子。
许是觉得锦画堂一来就打人,现在还咄咄逼人太过分了。第二只出头鸟冒出来了——
“株姬是打了你的宫女不假,可那也是你的宫女有错在先!”说着话,那个穿粉红色齐胸襦裙的小姑娘一抬手,指向躲在杜鹃身后的香堇,神色愤愤地指责:“若非她先踩脏了株姬的鞋面,株姬怎么会打她!”
穿粉红色齐胸襦裙的小姑娘大概是觉得她被无视了,没面子,又抢话道:“她这一脚踩下去,株姬这双绣鞋就不能要了。株姬的绣鞋每一双都价值千金!株姬没让她赔偿,只是打了她一耳光,已经是株姬大度了!”
调回视线看向那位株姬姑娘,锦画堂皮笑肉不笑地道:“虽说你不依不饶地打了她一耳光,许是觉得不够解气,又踹了她一脚。不过她终究是下人,你非要亲自动手教训她,我也无话可说。毕竟的确是她有错在先。”
“你都说你的婢女有错了,你为什么还要指使你的婢女殴打株姬!!”锦画堂的话才一说完,锦画堂就遭到了如此质问。
人满为患的凉亭里,一群莺莺燕燕中,不知是谁朝锦画堂如是愤愤然地喊道:“你都说你的婢女有错了,你为什么还要指使你的婢女殴打株姬!!”
“仗着自己是公主就这么欺负人,还有没有王法了!!!”紧跟着第一只出头鸟的脚步,第二只出头鸟同样死灰复燃了。
皇后,从来是一国之中最尊贵的女人!
而在这华熏国境内,哪个女子敢说她比昭德皇后还要高贵?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
放眼整个华熏国,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拿昭德皇后作比较的,也唯有她锦画堂了。
随随便便拿昭德皇后作比较。这话锦画堂说得,那是因为昭德皇后是锦画堂的亲母后。
锦画堂这一句轻飘飘的反问,差点没将对面那一群莺莺燕燕气得七窍生烟。
用最轻松随意的语气,说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这是凝胭公主的拿手绝活。
凡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第一只、第二只出头鸟冒了头后,就听见第三只出头鸟如是义愤填膺地质问锦画堂:“你都将株姬打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面对第三只出头鸟如斯义愤填膺的质问,锦画堂抿唇一笑,笑得格外和善可亲地回答:“我不想怎么样。就是想……”
“株姬!!!株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