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神崇淋内心已无语至极,但明面上,神崇淋还是老老实实地问锦画堂:“可是殿下为何要派我去北境?北境一直都是镇北大将军在守卫着,我去……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神崇淋话才说完,锦画堂就如此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一句。
话音一转,锦画堂又郑重其事地对神崇淋叮嘱道:“你不用担心那些旁的,只管拿着这道旨意去见镇北大将军。这一仗要是真打起来,定少不了你的贡献。”
虽然锦画堂如此说了,但神崇淋还是有些犹豫:“可……”
然而锦画堂没给神崇淋将后面的话说出口的机会,直接抬手,重重地一掌拍在了神崇淋的肩膀上,语气严肃地道:“你记住了。你是我的重华宫里的人,是我凝胭公主的人,别说是去帮人打仗,就算让你统领一方兵马,你也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如此言罢,锦画堂话音一转,又用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对神崇淋如斯叮嘱道:“还有,我放你出去,是为了锻炼你的能力,不是为了送你去死的。所以这一仗不但要赢;镇北大将军也要平安无事;而你,也得给我全须全尾地回来!”
锦画堂说完这些话后,却迟迟没有得到神崇淋的回应。
锦画堂挑眉看向神崇淋,却发现神崇淋坐在椅子上,扭着脖子,眼神愣愣地看着她。
锦画堂见状,以为神崇淋刚刚在发呆,没认真听她说话,便拔高了音调地问了一句:“我说的都记住没有?!!”
被锦画堂这么一吼,神色呆愣的神崇淋立即回过神来,忙不迭地搁下他手中的毛笔站起身,垂首应道:“记住了!”
锦画堂也没去追究神崇淋是否真的记住了,反正该交代的她已经都交代了,至于神崇淋能否真的听进去,那就是神崇淋自己的事了。
秉承着如此想法,锦画堂也没再说其它的,催促着神崇淋收好那道旨意,就召了连翘进殿来送神崇淋出宫去了。
等到神崇淋跟着连翘离开以后,一直在殿内角落里候着的芍药这才走到锦画堂身旁,压着声音叹道:“主子您心里装的全是家国天下,什么时候才能为您自己考虑考虑啊……”
诧然听见芍药如此叹息,锦画堂也是一头雾水,扭头就问芍药:“我又做什么了?”
见锦画堂回眸看她,芍药又眉头轻蹙地叹了一声,语气幽幽地道:“去年,圣上为您赐婚的时候,您要是当时就拿出这道空白圣旨,如今也不会……”
说到这里,芍药便没再往下说了,而是眼神幽幽地看着锦画堂,幽幽一声长叹。
相较于芍药如此的唉声叹气,锦画堂面上却是半点忧愁也无。
锦画堂面上非但不显忧愁,甚至还很好心情地笑着调侃芍药:“怎么?你不是一直都挺看好那孽障的吗?如今这是想开了?”
锦画堂是真觉得挺稀奇的。
在锦画堂的记忆里,这一世的芍药对颜嗣瑄的评价的确是非常高的。这些年来,芍药可没少在锦画堂面前说颜嗣瑄的好话,锦画堂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