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寝殿里,但见许威廷将他腰间的佩剑解了下来,然后手腕一抬,许威廷直接将他刚刚解下来的佩剑,递向了站在他斜对面的颜嗣瑄,并对颜嗣瑄道:“这是我的随身佩剑,今夜暂且借你一用。”
许威廷虽不喜颜嗣瑄,但许威廷还是很理智的。
既然决定了要将颜嗣瑄留下来保护锦画堂,那就不能让颜嗣瑄手里没有兵器。
然而锦画堂瞧见许威廷竟要将他自己的佩剑交给颜嗣瑄,锦画堂却是眉峰一蹙,张口就反对道:“师父,我的剑给他用就行了。”
坐在软榻上的锦画堂说完这话,就兀自弯下腰去,将她之前才吩咐颜嗣瑄插回软榻下的雕花木格里的那柄长剑,又给“唰”地一声抽了出来。
许威廷见状,到也没直接阻拦锦画堂,只是张口问:“你宫里有几把兵器?”
被问话的锦画堂看了看许威廷,又垂眸看了看她手里握着的长剑,复又抬眸看向许威廷,语气不解地回答:“就……我手里这一把剑啊!”
放眼整个重华宫,除了宫内的小厨房里有几把菜刀,就再找不出别的兵器了。
就锦画堂手里这把剑,那还是当年锦画堂拜许威廷为师的时候,锦画堂厚着脸向许威廷讨要收徒礼,许威廷被锦画堂烦不过了才送给锦画堂的呢!
许威廷身为锦画堂的师父,这些年来又没少帮锦画堂办一些事,许威廷自然也是知道重华宫内的大致情况的。
因此,在锦画堂如斯回答他以后,许威廷毫不犹豫地就反问锦画堂:“你将自己唯一的兵器给了他,那你自己呢?”
“嗯?”因为摸不清许威廷的意思,锦画堂被许威廷这个问题给问住了。
“唉!”见他家向来激灵的小徒弟如此一副点不透的呆愣模样,许威廷忍不住叹了一声。
许威廷心下虽很无奈,可真要让许威廷就这样对锦画堂甩手不管,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虽然这丫头从来都不知道“尊师”二字怎么写,且每每说话都顶着他怼;但……
谁让这丫头是他自己收下的徒弟呢?自己造的孽,就得自己受着!
心下如此思索着,许威廷一个没忍住,又沉沉地叹息了一声。
但这一次叹息罢了,许威廷便耐下性子对锦画堂解释道:“从昨夜起宫里就不太平,仅仅两日的功夫,宫里就接连出事。接下来这几日我怕是会很忙,可能顾不上你。就算有他在殿外守护,你自己依然需要兵器防身。”
如此解释罢了,许威廷又眉峰一蹙,沉声叮嘱锦画堂:“在事情结束之前,你务必随身携带好你手里的剑,便是入睡也不要离身。若是再发生类似今晚的紧急情况,也不至于手边没有御敌的兵器。”
许威廷如此解释了一通,锦画堂若是还不明白许威廷的意思,锦画堂自己都要觉得她这个脑子可以不要了。
是故,在许威廷沉声叮嘱完以后,手持长剑的锦画堂乖乖地点了点头,乖乖地应道:“好的,师父,我记住了。”
许威廷朝锦画堂点了点头,视线一转,就看向了站在他斜对面的颜嗣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