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洞中点起火光的时候,她身上严严实实地裹着宽大的狐裘,一动都动不了,嗓子憋得发干,嘴唇都咬破了。
而“罪魁祸首”正坐在火堆旁,穿着贴身的里衣,玄色的衣袍半披在肩上,焰光柔暖,照在他的侧脸上,莫名温柔。
她的心口突然瞎跳了一下,竟觉得有那么一丝……悸动。
事实上她以为自己这个年纪,已经不会怦然心动了。
但在他面前,这话跟放屁一样。
回想起来,方才先扑过去的好像也是她……
重黎给她暖了一杯茶水,递过来让她润润嗓子。
“师尊这么好面子,以后怎么办?次次都憋着?”他笑得一脸餍足,说的却是引人遐思。
陵光满心满眼的温柔顿时荡然无存,要不是她累得动不了,这会儿应当一脚就过去了。
可惜她眼下只能瞪人解恨。
“不许再说了!恬不知羞!!”
重黎嗤笑:“骂我还挺有劲儿的,看来师尊还有力气啊。”
他走过来,陵光登时头皮发麻,戒备地盯着他。
“干什么?我腰疼,你可别……”
他啼笑皆非,捡起一旁的衣裳把她扶起来:“想什么呢?给你穿上,不是手脚没劲儿了吗?”
她被扶起来,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那都是谁的错?”
“我我我,都是我的错……”重黎这会儿心情实在是好,晓得她真被折腾惨了,给她穿衣裳的时候也老实,一副乖巧认错,任打任骂的样子。
陵光狠捶了他几下:“还补偿,有你这么臭不要脸的补偿吗!”
可惜这几拳砸得实在没什么分量,重黎忍着笑全受了,替她穿着妥帖后将她连着狐裘一起抱到了火堆旁。
一低头,就看到她颈边的若隐若现的痕印,她低着头,耳根还涨红着,长发早就散开了,披在肩头,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他慌忙别开脸,默念了两遍清心咒。
她的唇都被自己咬裂了,看着怪揪心的。
“给我带的伤药,师尊带着吗?”他问。
陵光一愣:“带着,怎么了?”
说着,她将乾坤兜打开,从里头取出一小瓶药膏递给他。
“你哪里伤口裂开了?”
他摇了摇头,打开瓶盖用手指挖了一点药。
“师尊你嘴巴嘟一下,我好给你上药。”
“嘟……嘟一下?怎么嘟?”她这辈子都没嘟过嘴,想着总觉得别扭得慌。
“就这么……”他噘着嘴特别认真地给她示范,“这么嘟一下。”
“……”见鬼,怪可爱的。
和刚才的禽兽样儿简直判若两人。
她一脸尴尬地抿了抿唇,试着把嘴嘟起来,嘟了半天都在打颤,惹得重黎快笑出声了。
“师尊,你这……我会忍不住亲你的。”
陵光一记白眼甩过去:“……这药不上也罢!”
“哎哎哎!……”重黎赶紧把她拉回来,“我正经点,我不笑了。”
他强行忍住,捏着她的下巴,将药膏搽在她唇上。
这药是霓旌配的,抹在伤口上并不刺痛,反倒清凉得很,也可冲水內服,涂在嘴上也并无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