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在锅里沸腾绕着圈圈,袅袅的热气不断的被抽烟机吸走,局小亭悄声走到连清身后,冷不丁的叫了她一声,差点没让正在思考问题的连清直接归西。
拍着惊魂未定的胸口,连清咬着牙给了局小亭一个糖炒栗子,听着他吃痛的“嗷”了一声才总算心理平衡了一点。
“干嘛打我?”
“干嘛吓我?”
“我哪有吓你,我光明正大的进来,那脚步声楼下的狗都听到了,你没听到难道怪我啊,不就叫你一声吗,吓成这样,想什么呢?”
局小亭委屈啊,是她自己想事情想出神了,还反过来怪他吓她?
他简直是五月飘雪,比窦娥还冤!
这理直气壮的样子就看的连清拳头痒痒,愣是忍了好几下,才忍住了再给他一颗栗子的冲动,筷子搅动着还未煮熟的面,香味越来越浓郁。
“你以为我在想什么呢,还不是在想你这小子今晚发的什么疯?”
一提到这件事,局小亭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噘着嘴,就差把“我很不爽”四个字直接写在脸上了。
“是我发疯吗,明明就是你自己识人不清,那任嵩一看就不是好人,贼眉鼠眼的样儿,能憋什么好屁?”
伴随着“啧”的一声,局小亭又吃颗一颗糖炒栗子。
连清的脸垮的不比局小亭好到哪儿去,她实在不明白,任嵩的脸也不是一张坏人脸,怎么就这么不受局小亭待见。
“你以为你是谁,神探吗,会读心术吗,光是看别人一眼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就奇了怪了,那任嵩和苏熠陈闻意的区别到底在哪里,偏偏你就那么看不惯他?”
局小亭顿住了,他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姜橙欢任嵩那个笑容。
就算说了,姜橙欢会信吗,就她这个样子,怕是说什么都会维护任嵩的吧,说不准还会反过来说他有臆想症。
想到这儿,局小亭是一点说出口的欲望也无,“我就是看不惯他,眼睛鼻子嘴巴声音身材,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优点,怎么了吗?实话告诉你,就算是陈闻意和苏熠同时来做我姐夫,都比他任嵩来做我姐夫更好!”
气鼓鼓的耍下这些话,局小亭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哐”的一声砸上了门,响声之大,余韵似乎让锅里沸腾的汤都有了轻微的晃荡。
“面都煮好了干嘛去!”
“不吃!”
而后,无论连清再怎么敲门,局小亭就是不开门也不回答,气鼓鼓的关上了灯,这一次也没了继续玩手机的兴趣,被子蒙着头捂住耳朵,睡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连清和局小亭陷入了冷战模式。
准确来说,是局小亭单方面在和连清耍小脾气,不吃早饭,晚上很晚才回家,听班主任打电话来说,局小亭这几天上课总是在睡觉,虽然他成绩好,但在这个紧张的高三时期,还是难免让人觉得忧心。
连清有心想找局小亭谈谈,但他却并没有这个意愿,吃了几次闭门羹之后,连清也稍稍有了些不耐烦。
年底了店里的生意忙了起来,每天回家累的跟条狗似的,还得分出点时间去应付突然热情的任嵩,她还真没那么多精力和局小亭耗。
总归让他自己冷静冷静想清楚的好。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除了必要的简洁交流,一个多月过去了,连清竟然没有正经和局小亭坐下来谈过一次,细细想来,这好像是别扭闹得最久了一次了吧。
马上就是这学期末,也快到了局小亭的生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正好今天下班早,连清决定主动和局小亭谈谈。
和往常一样,连清回到家时见不到局小亭的身影,他房间的灯还开着,时间还早,想必是并没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