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杀了蒋臣的是这个叫栾栾的孩子?”
“蒋臣认识的人我们都查过了,没有人符合拿着那个银锁的条件,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将目光放的更长远一点。”
纸张上的字体歪歪斜斜,闫帆沉默片刻,“如果这个银锁真的属于孙管家的养子,四年前的命案,就得翻案。”
孙管家的假罪供,还有一经调查就能发现却并没有出现在文书当中的养子,都在隐隐约约的昭示着,当年的事情,含着巨大的隐情。
“当务之急,是先把这个栾栾找出来,不管他是不是凶手,他都和当年的命案脱不了干系,至少知道一些内情。”
所以连清打算下午再去一趟贾宅,一是为了得到栾栾的画像,二,她还得去会会赵成。
“帆哥你呢,下午打算查什么?”
“和你一起。”
闫帆总觉得他们差一条线,一条能顺利理出凶手的线,既然这暂时被他定义为一起模仿杀人,当年的命案就一定有线索留着他们寻找。
两人下午到达贾宅时,郑成已经回来了,连清带着画像师去为栾栾画像,而闫帆则开始和郑成套话。
“郑老板生意很忙?”
“不忙,都是一些小本买卖,养家糊口罢了。”
郑成笑着打哈哈,语气倒是毕恭毕敬,可闫帆并不觉得他是在谦虚,反而是想模糊什么东西。
“哦?”闫帆打量着这周边的摆设,颇有意思,“郑老板可别谦虚,谁不知道你作为老太太唯一的弟弟,四年前继承了贾方的所有家业?”
“发生了那些事谁都不愿意,我也没想到孙管家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我那外甥,甥媳都是善人呐。”
似乎是触及到了伤心事,郑成说着说着抬手抹了一把眼泪,一把年纪了,有些萎靡的摇摇头,叹气,像是真的十分伤心。
这种人,闫帆见得多了,“如果我说,我需要看看郑老板的账本,相信郑老板不会介意的哦?”
郑成的脸色忽明忽暗,一张松垮的老脸肌肉一阵抽动,牵强的扯出了一个狗腿的笑容,“大人的要求,草民自然遵命,让管家把账本拿上来。”
“不对劲。”
连清听着几个仆人的形容,眼见画笔下逐渐清晰的轮廓,眉头紧蹙,咬着大拇指的指甲,低声嘟囔。
这个画像,清晰的吓人。
四个人至少四年没有再见到这几个孩子,竟然能配合的如此默契,一人接一句的准确描述出记忆中栾栾的样貌,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像是……根本就没过脑!
当连清意识到这个问题再看向这几个仆人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竟然比上午见到时紧张了不少。
只是因为多了一个画师的原因?
“你们确定,这就是栾栾?”
连清甚至没有仔细看画像上的人,太清晰反而让她觉得假,故意压低的音量和外放的气势震得几个仆人都是一抖。
一滴冷汗溢出,连清发现,这几个人的腿肚子,抖的都快抽筋了,但即便如此,他们依旧肯定的点头,一口咬定这幅画像就是栾栾。
“你们可知道,欺骗官员,会是什么后果。”
只是轻轻一吓,就有人受不了的跪了下来,身体抖的跟个筛糠似的,却还是坚持不变。
这画像没用了。
连清想,就算依凭这张画像找到一个人,那个人也只能是第二个孙管家。
她只能希望闫帆能在郑成那里套取重要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