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是个聪明人,在听到季婉儿这么说了之后,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尤其在看着刚才那个刀疤脸的男人前后的行动不一。
拿到了银子之后,这个男人虽然一改嘴脸,看起来似乎合情合理,可是刚才说的那些话,摆明了就不是这个男人的能力之内能够想到的主意。
“你想留下来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他?”
季婉儿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想从这个地方逃走有很多种方法,不过既然对方敢这么算计我们,怎么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呢?必然是得将这个贼窝捅出去才行。你放心,我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女人,别人竟然敢来招惹了我,那就应该做好了招惹我之后的准备。”
苏倾轻笑着松开了手,坐到了季婉儿的身旁。
哪怕是在这样一个简陋的屋子里面,又是席地而坐。苏倾都能坐出一种潇洒肆意的感觉:“我当然知道你的性子,这帮人因为旱灾流离失所,如今落草为寇,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固然有可怜之处,不过这并不能成为了放过他们的理由。”
季婉儿低着头笑出了声。
这样的举动倒是让苏倾一愣:“我只是在实话实说罢了,你笑什么?”
季婉儿耸了耸肩:“我以为听了我刚才那番话,你在心里会对我有所芥蒂,毕竟我可算不得什么好人啊。”
苏倾摇了摇头,淡淡的说:“这是你自己的能力,能够在这样的困境中自保,天下少有女子能够做到了像你这般,更不用说还有一身了不起的医术,我为什么要觉得你恶毒就对你心有芥蒂呢?”
季婉儿摇了摇头,避开了苏倾投过来的目光:“我就是随口一说罢了。”
季婉儿和苏倾聊了一会,才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刚才的态度可以看得出来,对方只不过是为了求财,在没有满足了自己贪婪的欲望之前。是不会对我们两个人怎么样的。”
苏倾轻笑着说道:“你想养大了对方的野心?”
季婉儿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假如今天我没有这一出,你觉得这帮人会轻易的放过咱们吗?就算现在他们不敢杀人,可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银子和性命比起来,显然就能够做出了选择。更不用说对方已经渐渐开始有了无休止的贪婪的欲望。”
苏倾轻叹了一口气:“方才将我们抓过来的这帮人中,我仔细的看了看。每一个人皆是四肢健全而且身强力壮的男人,先不说此次旱灾带来的灾难,这样的人不管流离到了任何地方,只要有这一把的力气,在都不至于会被逼迫到落草为寇的地步。”
季婉儿当然明白了他言语当中的意思,被关进来之前自然也是仔细的观察过这帮人。
更不用说这个地方离松州府很近。
以北不远处有一个港口。
就算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到松州府的港口处,有人常常会在那个地方招了短工。
目不识丁的人也可以去揭下了招工的单子,一天下来至少也能够赚到不少银子,填饱肚子是没问题的。
若是节约一些的话用不了多久,甚至能在松州府那安家落户。
可这一帮人摆明了就是没有这样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