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阳的眼睛已经湿润了,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总之听了杨忠仁叙述之后,自己的心情便是百感交集。
杨忠仁自然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话会让陶阳有如此反应,看到他的脸上的阴郁之色,他十分诧异,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说的有问题。
“陶兄弟,你怎么了?”他试探着问道。
陶阳闻言,不禁定了定神,道:“我被先生所说的故事感动了,真没有想到古人也是如此浪漫。”
他的话说的明显让他难以相信,但是杨忠仁还是点了点头,道:“没有想到陶兄弟竟如此性情!”
陶阳尴尬的一笑,却没有说什么,不知为什么他总是对杨忠仁所说的故事感兴趣。
“不知道这杨真和柳凤儿后来怎么样,杨先生可是他们的后人?”他又将话题转移到这里。
杨忠仁却摇了摇头,道:“这位杨秀才是我先人的弟弟,当时正值北宋末年,金兵入侵,我杨家先祖所居之处,已在金兵的攻击范围之内;我先祖便携家眷南逃,那位杨秀才却因为柳凤儿的老父重疾在身,无法南行,所以留守在家乡;但他却将生平所作的诗作字画等赠与了我的先祖,所以这幅画便在我先祖的手中。”
陶阳道:“如此说来,先生并不知道杨秀才和柳凤儿日后如何,可有后人留在世上。”
杨忠仁不禁叹了一口气,道:“这些事族谱上都没有写,但想那秀才和柳凤儿是凶多吉少了,毕竟在我先祖背井离乡后不久,靖康之变就发生了,我祖上所居住的那个村落也难逃被屠的下场,秀才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怎么能保护好柳凤儿呢?”
陶阳闻听此言,只觉得内心一阵刺痛,似乎是自己也曾经历过眼见心爱的人身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的事。
他的脑海里竟突然浮现出楚雪莲被魔子所杀,自己却被击倒在地,无法爬起。
他不禁抱住了脑袋,面露狞狰,若不是杨忠仁在此,他可能要大喊一声“不”了,但即便如此,却仍觉得气血上涌。
突然一张口,竟喷出了一口鲜血,杨忠仁不禁吓了一大跳,实在搞不清楚陶阳这到底是怎么了,他一个武者,又是神医,怎么会吐血呢?
幸好,这一口血没有喷在那幅古画之上,否则的话,杨忠仁说不过会以为陶阳是故意作出的这种姿态,目的便是将画弄污。
而陶阳在喷出这一口血之后,心情竟稍有舒缓,知道自己失态了,便连忙向杨忠仁道歉。
杨忠仁虽然觉得事情诡异,但却没有多说什么,却吩咐仆人立刻将血污擦拭干净,并亲自倒了杯清水给陶阳漱口。
早有佣人拿着痰盂过来,陶阳漱口完毕,用纸巾将嘴角的血迹擦拭干净,再次向杨忠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