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前厅里,舞耀宗将冯学良请到厅内坐下,命人奉茶端些点心,与谢芷兰退到一旁耳语了几句,二人才又回到主位坐下。
“冯大人,还请问为何皇上要将小女指婚于瑾王殿下?”
“丞相大人的意思我明白,听说给你慢慢道来:今日我与几位大臣到御书房赴旨时,恰巧碰巧见到瑾王殿下的暗卫,流。”
“他急匆匆的跑去觐见皇上,禀告说瑾王殿下将那块象征他身份地位的玉佩给了贵千金。你也知道瑾王今年多大了,十七了!皇上的其他两位皇子在他这个年纪早就姬妾成群,可偏偏瑾王就是不愿意娶妃,也不愿纳妾。”
“说真的愁怀了皇上与皇后,前几年瑾王殿下不是与皇上定下约定,说是将来他若是遇到命定的心动女子,便将玉佩交付于她。如此一来,皇上得知此事之后,二话不说立马下第一道旨,正要遣人送到府上。”
“正巧此时,我恰好与几位大臣将选定的结果呈报上去,皇上龙颜大悦,仰头大笑,直呼缘分,连连说了三个好。又立了第二道旨,命我亲自来府上宣读。”
“什么?城儿,你是不是收了瑾王殿下的玉佩?”舞耀宗和谢芷兰异口同声的问。
“……”
玉佩?
什么玉佩?
墨哥哥给她的只有……
不会说的就是那个吧?
“爹娘你们说的不会就是……这个吧?”
舞倾城捏起脖子上的那根红绳,将坠在胸前的玉佩拉了出来,用手轻轻的摩搓,将它从脖子上去了下来,呈给舞耀宗夫妇查看。
天呐!
不会吧!
这块玉佩如此重要,居然还有这么一层含义,怎么没人告诉她?
哎呦!
为什么她没事瞧这东西漂亮,便去管墨哥哥讨要,他二话不说解下来送给她?
这玉佩真的这么重要,为何墨哥哥眉头都不待皱一下,却欣然相送?
难道说墨哥哥也如她一般,一见钟情?
呜呜呜……
虽然这个猜测令她欣喜,但是能不能不要这么早嫁啊!
她还小,不想就这么早嫁为人妇,还想着可以多潇洒个几年呢!
现如今这个愿望,看来是十分的渺茫啊!
老天爷!
她错了!真的错了!
不应该为金钱所利诱,当真是悔不当初啊!
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格高。若为自由顾,爱情也可抛!
“城儿,这……真的……真的是瑾王殿下的贴身玉佩!象征着瑾王的权势及地位,他居然送给了你这丫头!”
舞耀宗将玉佩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仔细查验,他诧异的发现这的的确确是纳兰如墨的,每一位皇子独有的玉佩,不禁疑惑这玉佩怎么就到了城儿的手中了呢?
“正是!”冯学良乐呵呵的十分肯定附和道。
“……”
舞倾城垮下脸,无语的看着舞耀宗手中的玉佩,如今她终于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句话的深意了。
追悔莫急啊,有没有?有没有?
一番恭贺之后,冯学良将圣旨及商铺的房契一并交付到舞倾城手中,笑着之道她真有福气,一跃成为瑾王王妃之尊,只待时日一到便能嫁入王府。
随后,他命人将皇上御赐的黄金给抬了上来,一箱一箱的黄金摆满了厅外的空地,许多家丁和丫鬟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跑到前厅瞧热闹。
众人心里不由直叹,我滴乖乖呦!
大小姐跟着三位公子爷出府玩了一趟,竟然赢了这么多金子?
若是他们的该有多好啊!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冯学良便起身告辞,说是还要回皇宫去向圣上复命,带着一众随行人等要回去了。
丞相夫妇也不好多留,于是起身亲自将冯学良送到府外,看着他带着宫里众人绝尘而去,两人相视一眼,深深地叹口气,相携走回府内。
一进到前厅,正好瞧见舞倾城情绪低落的坐在椅子上,舞浩泽兄弟三人纷纷围在她身边似乎在说着些什么,夫妇二人进来后无奈的摇摇头,遂坐在主位上死死盯着他们这个最小的孩子。
两人相视一眼,手一挥,屏退厅中的所有下人,舞耀宗先开口严厉的问道:“好了!城儿,现在你可以和我跟你娘说说,瑾王殿下的玉佩是怎么跑到你身上去的?看你大哥做什么?不许说谎,如实道来!”
“……”
舞倾城收回视线,瘪瘪嘴,缩缩脖子,偷偷地看一眼主位上的舞耀宗与谢芷兰,扫一眼坐在他们身边的三位兄长,将他们三人眼中的担忧瞧得分明,心里稍微好受点。
还好!还好!
三位哥哥还是挺关心她的,怕她被爹娘责罚。
哼!
什么嘛!
臭爹爹,那么凶做什么?
吓唬她啊!
哼!
还有你们一个一个排排坐,是什么意思?
三堂会审吗?
虽然,舞倾城心里极度不爽,但是,她还是如实的回答:“回禀爹、娘,今日我和哥哥去参加才子佳人大会时,在王府的聚贤楼门楼遇见墨哥哥,见他腰间系的这玉佩漂亮喜欢得紧,便问他可不可以将它送给我,结果……”
“结果呢?”舞耀宗追问道。
“墨哥哥,二话不说就从腰带上解了下来送给我。”
“……”
傻丫头!
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傻丫头?
“人家哪里知道墨哥哥的这玉佩,还有这一层含义在里头,再说,三位哥哥都没有制止,我自然以为没啥关系,所以,我就欣然接受。”
“……”
舞耀宗无力吐槽,前不久,他刚刚拒绝纳兰睿志说要将舞倾城许给他某个儿子的提议,没过多久她自个儿接了瑾王殿下的祥云盘龙玉佩,这叫什么个事?
“女儿见这玉佩看上去好像挺值钱的,怕遭贼惦记,故而将它挂在了脖子上,塞进衣襟里小心珍藏。爹娘若是不信,尽可以问问哥哥们,我一点儿也没有胡说!”
“胡闹!”
嘭的一声,舞耀宗将手重重的拍在身边的桌子上,气得站起身看着他几位儿女。
“相公,你先别生气,坐下来听听泽儿他们怎么说!”
谢芷兰一见舞耀宗情绪有些失控,连忙上前安抚,顺带将他摁回椅子上,用手不断的为他顺顺气,一回头给舞浩泽示意,赶紧给他爹好好解释解释。
“……”
舞浩泽黑着脸,看着拉他入雷池的谢芷兰,暗想:为什么每次这种事情,每回都让他先来解释一二?
让他去触及“地雷”,娘……要命的节奏啊!
明明浩明和浩清都在现场,为啥不问问他们?
再说,当时他们三人又不是没有制止过,可纳兰如墨他一介皇子,身份地位远高于他们,岂肯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况且,他们又不能对纳兰如墨如墨动武,万一若是打出个好歹,不说皇上和皇后哪儿不好交代,连你们二老回头指不定又要怎么责罚他们哥几个。
更甚者,舞倾城当时可是乐颠颠的收下纳兰如墨的贴身玉佩,模样像只偷油成功的老鼠,连头都不抬一下,便一气呵成将玉佩贴身收了起来,他们三人就是想要阻止,也都晚啦!
见舞浩泽神情变幻莫测的沉默不语,谢芷兰不由眉头一紧,心下一急,加重语气唤道:“浩泽,还不快和你爹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孩子,到底是闹哪样啊?
杵在那像个木头人似的,没瞧见他爹着急上火,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想揍人吗?
“爹、娘,刚刚小妹不是将话说得很清楚,你们不会又想让我再一次重复吧?何况,你们二位认为我们在场会没有制止过?爹娘你们好好想想,纳兰如墨他一介皇子能听我们的吗?”
“就是!爹娘,我们当时差点和如墨翻脸啦!但是他还是一意孤行,执意要将这块送给城儿。其实我们比你俩还疑惑,如墨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看上这乳臭未干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