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轻骑由远而近疾驰而来,来到一处驿站外纷纷停下,早已守候在一旁的官员立刻向前躬身施礼,道:“我等恭迎瑾王殿下驾到!”
“起来吧!”
一袭白衣的纳兰如墨率先跨下马,淡漠威严的眼神在迎接的官员里扫了一圈,平静无波的语气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我等谢过瑾王殿下!”众人异口同声的应道。
“影,剩下的事交给你,我想一个人静静!”
纳兰如墨盛名在外,但凡见过他的人无不被其恍若天人之姿所折服,故而各个眼神火热的看着他,令生性不喜与人接触的他心生厌烦。
“是!属下遵命!”
“流和光随我过来!”
“是!”
“是!”
流和光一身黑色劲装,与纳兰如墨形成鲜明的对比,举止同步的向其躬身领命,跟在他的身后向准备好的房间走去。
“卢大人!”
待纳兰如墨与流和光一道消失在二楼的转角处,影才转身面对身后负责此次接待的县令卢臻熹,看着他眸色多了几分肃冷。
“影护卫,有何事尽管吩咐在下,我一定办得妥妥的!”
对于皇家近身影卫,天启国无论是在朝的,还是不在朝的官员,对此皆有所耳闻。
特别是瑾王的近身暗卫,绝对是个中翘楚得罪不得的人物。他们各个都是帝王亲自挑选,又经瑾王殿下调教,暗卫营里几年的苦练,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人物?
身为一个小地方的县令,自然明白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意思,瑾王殿下身边的人,自然也得小心伺候着,否则项上乌纱不保啊!
“卢大人,遣人为兄弟们安排洗漱一番,安顿好后再备些食物送到他们房里去。”
“是!是!下官一定照办!”
县令卢臻熹正想着手安排下去,却又被影给喊了回来。
“卢大人,等等!”
“影护卫,可是还有何吩咐在下的?”
一听影让其等等,卢臻熹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乖乖的回来立在一旁候着。
“再让人找些草料和水喂给马儿,仔细些可懂?”
纳兰如墨与舞倾城自才子佳人会之后,分开了也有二十余日思念得紧,故而事情一办妥,他便快马加鞭的往京都赶。
一路上风尘仆仆的,众人却不敢多说些什么,坐骑也没有好好照料,如今停歇下来自是要好好犒劳弟兄们的爱驹。
“明白!明白!下官明白!”
卢臻熹一听只是找人喂马,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
“去吧!”
“是!下官告退!”
“嗯!”
见影点头应允之后,卢臻熹卑微的躬身慢慢退了出去,领着一众衙役匆匆离去。
驿站最考究最大的一间厢房内,纳兰如墨正小口的品着杯盏中的茶,恍若皎月般的俊美容颜,令人不禁生出一丝自惭形秽之感。
叩!叩!叩!
指尖轻叩在桌面,似乎是敲在人的心灵深处,眉目低垂,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光!”
“属下在!”
“那人可招了?”
“回主子的话,招了!”光立于纳兰如墨身侧,神情恭谨,与平日里的他截然不同,又道:“他说,只知道他接头之人是卢臻熹,旁的并不清楚。不过……”
“不过?”纳兰如墨这才抬头看着光,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眉间轻蹙,道:“说!”
“是!有一回,那人与卢臻熹饮酒之后,无意间听到醉酒的他说了句京都有靠山,至于是何人他就不清楚了。主子,属下觉得这地的县令卢臻熹必须好好查查,将他身后之人揪出来,否则天启国迟早会沦为珈蓝国与顺元国附属。”
光将从那人嘴里撬出的消息一一回禀,并且将心中的担忧道明,至于皇上察觉命纳兰如墨秘密查访的事情,全凭他想要如何处置。
“将那姓潘的关系给本王好好查查,与何人走得近,家族中还有什么人,一点一点的给本王查。哼!天启不留吃里爬外的叛徒,若不是父皇有所察觉,将来此人若在军中成长起来,必定是一祸害,留他不得!”
纳兰如墨的脸色并不好,只要一想到边陲军营中出了一个卖国求荣的潘姓贼子,浑身散发着阵阵寒意,令身边的流和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是!属下遵命!”
“将卢臻熹严加监视起来,府中上下皆不得遗漏!”
“是!”
“流!”
“属下在!”
“入夜你潜入卢臻熹的府中,着重查查他的书房和寝室,甚至妻子、妾室、通房、暖床丫头那也别放过,每日他来往密切的地方和人员,再细细查探一番。”
纳兰如墨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手指敲击桌面,嘴角掀起一抹优雅的笑,说的话却令人觉得莫名阴冷,似坠入万年冰窟浑身血液要被凝结了一般。
“属下领命!”
流知道纳兰如墨归心似箭,心里对舞倾城的思念有增无减,却总是被诸多事情拖住回京都的进程,岂能不怒不恼?
忍到现在已然是他的极致,故而加快了收网进程,其心之切,可见一般。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纳兰如墨挥挥手,让流与光退下,他此刻需要沉淀一下内心焦灼的情绪。
城儿,墨,想你了!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