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秦家,语妃秦语姗的母家,一纸圣旨下达之后,御林军将其团团围住,满门悉数被拿下送去了天牢,待三日后午时绑缚邢台斩首示众。
元公公还命人查抄秦氏一族所有资产,皆一一记载入库,准备呈送皇上亲自阅览。
一时间京都城内人人自危,恨不得与秦氏一族撇得干干净净。
更甚者秦氏五代以内所有人,虽不至于因较为亲近的血缘关系而被斩首示众,可依旧还是被语妃和瑞王牵连了。
男子皆被发卖为奴,女子贱卖为婢。这些人由原本的世家子弟人上人,一下子变成最为低贱的奴才或是婢女,心里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各个义愤填膺要找皇上讨要说法,或是想寻求交好的世家庇护。谁曾想往日里交好的世家公子也好,或是名门闺秀也罢,各个对他们避之唯恐不及,恐被这些人牵连累及自身。
人走茶凉,世间百态,可不就是如此么?
“舞小姐,本王敬你一杯!”
纳兰义熙端着酒杯走到舞倾城面前,极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朝她微抬手中的酒杯示意。
“呃!你是……”
“本王是康王,纳兰义熙,也是瑾王的皇兄!”
纳兰义熙的和煦的表情微微一僵,暗自长叹自嘲,此情此景落在纳兰如墨的眼中,眸光微微一缩,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你心心念念想着她,可佳人却不知你是何人?
“哦!可我不喝酒的,以茶代酒可以么?”
“随你!我先干为敬!”
“啧啧!好茶!墨哥哥,城儿还要喝一杯!”
舞倾城将纳兰义熙饮尽杯中酒,也依样画葫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末了咂咂嘴直道味道不错,央纳兰如墨再给她添一杯。
“好!”
纳兰如墨执壶亲自为她斟至八分满,顺道将一颗刚剥好葡萄喂到她的嘴里,见其乐滋滋的冲着他展颜一笑,回以一抹宠溺的笑容。
“本王瞧见几位熟识的世家公子,先过去跟他们聊一聊,告辞!”
二人之间浓得化不开的情意,灼伤了纳兰义熙的心,令他实在不愿在此待下去,随便找了个理由匆匆而去。
“慢走!”舞倾城不明所以的看着纳兰义熙落荒而逃的背影,纳闷的囔囔自语:“跑这么快做什么?难不成身后有老虎追么?”
“……”纳兰如墨扯扯嘴角,默!
他是该庆幸城儿对他的全身心信任与亲近,还是可怜五皇兄为情所苦?
嗯……什么都不要说,维持原状甚好!
“城儿,你不去跟娘说说话?”
舞浩清端着杯子坐在舞倾城的另一侧,努努嘴示意眼神频频往这里瞟的谢芷兰,话里逗弄的意思颇浓,却被有丝毫指责的意味。
“三哥,你瞅瞅咱爹爹,将娘亲看得牢牢地,生怕她跑了似的,你确定让城儿过去的行为,不是在招爹爹嫌弃么?”
“……为兄思虑不周!”
“嘻嘻!三哥,你是不是觉得娘亲变成豆蔻年华的模样,别扭得很呐?”
“嗯!感觉蛮怪的!”舞浩清如实的点了点头,略作思索又道:“不过见到娘亲那般开心,爹爹喜不自胜,这点点别扭又算得了什么!”
“三哥,若是爹娘知道你是如此想的,一定会很欣慰!”
“你这丫头惯喜欢打趣三哥。”
“嘿嘿!咱两谁跟谁嘛!”
舞倾城挽着舞浩清的手臂,头枕在他的肩膀,软糯糯的冲着他撒娇,此举令纳兰如墨吃味不已,霸道的将她一把拉了回来,与其换了个位置。
“如墨,你至于吗?城儿,她可是我嫡亲的妹子,你这是打翻了多少坛老醋?”
“至于!她是我的!”
纳兰如墨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顺便将手中的蜜饯喂到舞倾城的嘴边,见她吃得满足的眯着眼睛,情不自禁在她的脸颊轻啄了一口。
“……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秀恩爱,我爹娘那儿实在容不下我们哥三,没瞅见我躲城儿这里来,结果依旧显得多余!”
“那你还不识相点走人?”
“……城儿,三哥被如墨欺负了,你也不帮帮我?”
舞浩清垮下脸幽幽的瞪着纳兰如墨,扬高脖子冲着舞倾城告状,并向她寻求帮助,可是谁能料到她的反应竟然是……
“有么?我的确也是如此认为的,不过……角色必须反过来,墨哥哥,他是我的!”
“哎呦喂呦!酸死我了,走了!再呆下去我怕腻死在醋缸里!”
“墨哥哥,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看着舞浩清嫌弃的甩甩衣袖溜走,舞倾城不禁疑惑的扭头问纳兰如墨道。
“怎会?城儿说得都是对的!”
城儿,你可知那句“墨哥哥,他是我的!”,乃是墨听到最动听的情话了!
“墨哥哥,你真好!”
濮阳懿落寂的坐在位置上,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抬眼不时看似随意的观察着周围,却总是在舞倾城的方位短暂停留片刻。
“皇兄,好不容见到她了,为何不上前去跟她说说话?”
“妍妍,你说若是此生是我先遇见她,她会不会相对纳兰如墨那般对我?”
“这个……妍妍不知!”濮阳妍妍摇了摇头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