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莳甜反应过来后也不免有些激动:“父亲怎么忽然要来郸州了?父皇怎么肯放行?”
楚九州又将她抱回怀中,轻笑道:“岳父大人要来郸州阿梧就这般开心,倒是教我心里泛酸。”
顾莳甜哭笑不得:“那是我父亲,也是王爷的岳父!”
楚九州轻哼一声,拈酸吃醋这种事情,只要是性别不同就成了,难不成还得看对方的身份么?
顾莳甜倒是想起这人时常连自己儿子的醋都吃,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了。
好在楚九州也就是这么一说,毕竟也真的是自己的岳父,他总不能太欺负人。想起自己亲王妃的问题,便解释道:“此次郸州获胜,吉州那儿则是吃了大亏。吉州的卫将军狮子大开口的问朝廷要东西,往年有三皇子和贵妃运作,父皇又要支持三皇子与我对峙,十次总有七八次是允了的。这一回二皇子回来了,又没了我在京中需要压着,卫将军又吃了败仗,父皇烦他都来不及,又怎会再同意给东西?”
“所以父亲是奉旨出行,来定一定北地百姓的心,顺便再给卫将军带几句训斥的话。易将军父子估摸着没赏赐,最多也就是口头上的几句夸奖?”
楚九州赞许的点点头:“易将军以叛国罪杀了父皇的眼线,父皇本就对他很是忌惮,如今这份忌惮上还得添加十成的不满。”不拼命找理由怪罪就算是好事了,更别指望有赏赐了。
顾莳甜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先是训斥卫将军,再来得罪易将军,怪不得这差事落到了父亲头上。易将军倒也罢了,卫将军那儿指定是要记恨上父亲了。”
更确切的说,是迁怒!不管来的人是谁,卫将军当众丢脸就是事实!卫将军那等好大喜功又好脸面之人,又怎会不记恨上让他丢脸之人?但是昭帝他没胆子去恨,更没胆子报复。至于二皇子,人不在跟前,他记恨又有什么用?
唯有奉旨前来的钦差不正好在眼前吗?这圣旨是钦差宣读的,就是这钦差给闹的没脸。但凡是能顾忌点自己颜面的,私下里再宣读不成么?
“卫将军那人不会琢磨自己的不足之处,但凡有不对之处,那肯定是别人的缘故。以他的为人,记恨上岳父大人也实属正常。”
顾莳甜的脸色不是太好看,昭帝的这份恶心人的心思也当真让人作呕。
楚九州安慰道:“就算岳父大人什么都不做,三皇子和贵妃也已经将岳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更何况岳父当这钦差,应当也是自己愿意的。不然就算父皇算计,岳父也有的是法子推脱。”
顾莳甜想想也是,至少父亲能跟祖母见一面了。
这事儿顾莳甜也没瞒着其他人,楚小七是最高兴的。他离开京城的时候还是个奶娃娃,自然是记不得自己外祖父是什么模样。不过有画像能让他认人,还有外祖父常年不断的各种礼物送到他手中,他记不住都难。
最忐忑的是念楚,他如今虽然没有明确的身份,实际上却是亲王府的半个孩子。平时书信来往的时候,他一口一个父亲叫的欢。顾大人真要来了,他反而不知该如何是好。到时候当真要当着亲王和娘娘的面叫顾大人一声父亲吗?顾大人若是只当他不存在,或是嫌弃他的话该怎么办?
念楚却是不知,他当面叫一声父亲,顾大人才是真的风中凌乱。尤其是在听到楚小七搂着他甜滋滋的叫外祖父,回头又抱着念楚叫哥哥,心情那叫一个奇妙。
辈分也实在是太乱了!
邢婆婆则是有些茫然,时不时的会坐在院中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顾莳甜去劝过几回,最后发现自己什么都劝不了,就只能交给邢老爷子负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