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有一点就行,算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灵验的东西,我们这行就得信这些,”白允程把那张沾了牛礼血滴的牛皮纸收回了怀中,“好吧,接下来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嘻嘻哈哈,也可以和那边两个一起啥都不说,总之随你。”
“但有一点你需要注意,”白允程把一个镶着黑色骨头的护身符扔给了牛礼,“你心里想一想没什么问题,但只要有一点反叛的意图显露出来,我们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撕了喂鱼。”
“当然。”牛礼接过那块护身符,上面有两条很细的铁绳,一环一环扣着,很坚韧。
不过牛礼没有把它戴到脖子上,而是打开了自己随身带着的那个防水锦囊,把它轻轻放了进去。
海盗这种东西我还以为仅仅存在于故事里面。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回家也会靠他们。
“吃饭前先去换个衣服,洗个澡,你身上太臭了。”
“走,我带你去。”唐彭把两块烤肉慌忙吞下,然后走在了牛礼前面,很仗义,但也似乎是习惯。
就这么……加入了么。
说实在的,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看到的都是幻觉。
那片将我困在其中的海洋似乎还在我身边环绕着。
回家。
现在我只剩下这一个愿望了……
但是,这也需要时间啊……
当晚,那名浑身伤口的姑娘终于醒了。
“水。”
“好,稍等,你现在还不能乱动,骨头断了三根,那些畜生可没少让你受苦……”许歆格轻轻端过来一杯清水,放到她的嘴边,插上一根草管,“少喝点,我知道你渴,但突然一下子喝太多水对你的身体没好处。”
她是个玉国的姑娘,两颊上还能看得出来一点淡淡的白色骨痕,那种玉国人特有的苍白色皮肤之上现在满是淤青和血痕,最长的一道伤口从脖子一直延伸到腰部,而且她的脸似乎特意被保护了起来,没有一丝伤痕和坏淤。
“你是被奴隶贩子带来的吧……”
“不,是战俘。”那姑娘以极其冷静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小腿绑着的夹板,然后试着动了动胳膊,发现那里也拴着一块木板,几条十分严重的伤口就集中在她的手臂上。
“是海盗么……”许歆格圆墩但厚实温暖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齐耳的短发上还有一个扎的特别紧的发簪。
“流寇,也算是海盗。”
沉默之间,她又闭上了眼睛。
许歆格轻轻拍了拍她的额头,刚准备离开,换下一次的药物来,但在她离开的时候,那姑娘又睁开了眼睛。
“还有其他人活着么?”
“对不起孩子,我们只找到了你……”
“……谢谢。”
“那你继续睡吧,姐姐给你准备下一次要换的药去。”
“等等,”她似乎发现自己少了什么,微微的挪动脖子四处看了几圈,“我的面具呢?”
“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就只剩下这点东西了。”
“是么。”她把头重新放到枕头的凹坑之中,宽大的羽毛枕似乎让她很不习惯,“谢谢。”
“没事,有什么及时叫姐姐啊,姐姐先走了。”
等到许歆格沉重的脚步声消失之后,那个姑娘再次睁开了双眼,而且腰部狠狠一使劲,把自己托了起来。
“嘶……”
骨头伤了不少,不过既然已经成功逃到了这里,就安全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