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姑娘这个年纪就已经嫁人了,好好收拾一下你自己那脾气,给媒婆留个好印象,在咱们族人之中选一个还算茂盛的家族嫁了吧。”
她的父亲很喜欢在闲暇的时候来大皇子这里视察。
主要是为了看看她。
作为皇帝膝下的唯一一个公主,她要是被哪家娶走,可就是哪一家飞黄腾达的机会。
作为这一切的承载者,兰庶自然承担着很大的压力。
压力大到最近她都不怎么喜欢研究沙虫了。
也许是上次去沙虫猎场的时候被恶心到了吧。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可是听你哥哥说了,你在他这里也不愿意好好吃饭,长得这么瘦小,以后怎么生孩子啊!”皇帝虽然这么说,但是语气中满满都是溺爱,所以在一旁的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小妹,父皇说你,你应当静听,牢牢记在心里才是,为何屡教不改呢?”
啊,是令人讨厌的大猩猩,双臂要长过双膝的怪物巨人。
他每次一说话我就会想到一只穿着人类盔甲的猴子。
“我已经改了嘛……”
“半夜溜出去玩,甩掉保护你的守卫,天天拿着小孩子的玩具不放手,宁愿在沙堆里野着也不愿意学些女工,你是觉得还有谁能看得上你。”皇帝听完她的守夜老妈子报告之后对自己这个顽皮小公主的淘气程度又有了一个很深的认识,现在有些哭笑不得。
“现在好好收拾一下你自己的样子,下午有个媒婆为你说一桩婚事,你得好好表现,听见没有,不准像上次一般,把人家媒婆吓跑了!”
“我们是玉国人,为什么你要我嫁一个白国人……”兰庶撇了撇自己的嘴角,眼眶渐红。
“诶,这不是小孩子能明白的事,等你日后就明白了。”皇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但是被噘着嘴的兰庶扭开了。
“我不!”
“听话!”皇帝第一次这么大声地吼了她,让兰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殿之中哭声绕梁。
站在殿堂之中捧着盒子的卜低着脑袋,偷偷的抿着嘴,努力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她曾经和我说过,这样的哭声几乎是她父亲唯一无法抵抗的武器,无论自己如何无理取闹,最终只要是哭出声,她父亲就会服软。
估计这次的提亲又会不了了之吧。
她的名号可在几个玉国部落中流传着呢,敢有娶她为妻的族人多半是疯了。
谁敢碰这疯丫头呢。
“这次你必须去,庶儿,这关乎到我们玉国的存续,”老皇帝语重心长地对她讲着,最近与白国之间的关系让他眉头之间的皱纹就没有放松下来,“虽然爹爹也很舍不得你走,但爹爹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
你也该懂事了。
兰庶低着头,没有再哭闹着企图父亲原谅。
心中有一种莫名奇妙的痛楚正揪着她的心,而这种痛苦就源于她父亲刚才那一抹近乎哀求的眼神。
“孩儿去就是了……”
“你也别太担心,对方是个很棒的白国小伙子,你父皇的眼光不会差的,你先回去让陈妈给你收拾收拾,有可能使团今晚就来。”
看来,唯一一只小老鼠也要走了。
她要是嫁出去,就不再是老鼠了。
但我还是一只灰扑扑的小鼠。
卜抱着礼仪用的装饰盒,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人靠在柱子后面,看起来非常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