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答应,不答应老娘亲自下笔给你改成答应!”兰庶站在时空之外的一侧,看着那场专门为他俩构筑的梦境,只能干着急。
“不,我绝不会如此接受。”
砰!
兰庶猛然抬起的笔被一股大力拍在了旁边,时空的碰撞之间发出一声木头折断的脆响。
“别急呀,当初作为皇帝之时,你不也懂得运筹帷幄么。”
“要是他这么就拒绝了,我们手中可就快没牌出了,梦境无论再怎么修改也没办法抹去他心——”
突然间,梦境的边缘被撕开了一个裂口,如同虫茧般破碎开来的梦境世界将属于幻想的残渣灌注于现实的时空之中,凝聚成一团鼓噪的洪流,喧嚣着或是美好或是糟糕的声音,冲了出来,溢满了月宫的每一片区域。
“……啧。”
在这片梦境所属的溶汇之河中,有那么一只介于现实与虚妄的小舟,上面挂着一片还算整齐的风帆,在风帆挂罥的桅杆之下,亮着一盏橘黄色的渡灯。
渡灯之中隐约的能够看见一只金黄色的小小虫蜕,温和的光芒从它的一对翅羽之上缓缓散发而出,让这只小船能够飘在梦境的河流之上。
一名身着白色羽衣的女子坐在船尾的舷渡之上,双脚闲适地轻轻摆弄着,哼着一支从她出生就埋在心底的曲调。
另外有一名身着蓑衣的渡夫站在船头,摆弄着舵头,让小船在梦境不断喷涌而出的洪流中维持着稳定。
“蛾儿。”
“嗯?”
“你想起来了。”
“嗯。”
“这百年来,辛苦你了。”
名为蛾儿的姑娘脚尖轻点,身躯在空中化作了一只金色的小蛾,轻飘飘地飞落于渡夫的肩头,在水花之中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多谢了,这个世界的维护者,剩下的就送你了。”
“多谢前辈。”不知何时恢复了真身的卜在虚空中向着那渡船轻轻一拜,然后转身向兰庶一笑,“我猜你现在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
“啧。”
“出去再说吧,这片梦境就要彻底闭合了。”
就如同平常梦醒一般,兰庶睁开了双眼,那无穷的星空与梦幻的河流随着白色光芒的闯入而彻底淡去,化作了哪怕在另一个方向也无法看到的小点。
这里还是月宫。
苍凉,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