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为什么这个石头会在这里。
寒冷的感觉似乎是它带给我的。
灰黑色的石块在他的手指前轻轻晃动着,似乎在呼应着某种规律的存在。
陆判也没有在意,将那块小石头轻轻一丢,放入了自己的口袋,几乎没什么重量的石子在被装入其中的时候不再散发寒意了。
“确实有点冷,但还好说,起码咱们还有暖火供着,原来我们那边可是天天吹湿冷湿冷的风,棉被都是潮的。”
“哟,你们俩还在这呢,怎么不去下边待着,我听曹师傅说,这东西要修好还得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啊……”牛礼站了起来,“真是……我原本还挺喜欢待在这的,可惜了冬天不挡风,唉。”
陆判又从兜里掏出来了那块小石头,冰冷刺骨的感觉从他的之间蔓延开来,直至全身。
“你不走么?小心得关节病,站不起来。”
“走,下去暖和暖和,这天气阴沉沉的,感觉晚上也晴不了。”
我也会给自己找借口了。
前些日子我记得师傅还说我长胖了来着,能看见面色的红光了,原来都是骷髅似的,又干瘦又惨白,整个人没有一点人气。
也许是这些日子放心宽了吧,和陛下还有牛礼聊的很开心,算是有了这么两个朋友,身体自然就舒服许多。
做人还是要学会放松呐……
为什么感觉我自己现在有点老头的味道了?
嘿,中庭的雪昨天晚上老赵绝对没扫,积这么厚,难怪热气筒会被冻坏。
陆判脚下踩着雪,听着松散的新雪被他的鞋子踩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厚重的皮毛靴里非常的松软。
“你们那边产出的东西就是好,不过听说西边的大草原里出产的牛毛更厚实一些,是吗?”
“我没去过,从小到大二十多年,只见过我们老家的几头大牦牛,每年夏天剪一次毛,平日里这些大牛都不亲人,我估计那边也差不多。”
“是么。”
闲聊真好啊,和太阳似的。
不多余,恰好有那么一点温度。
“哟,二位官爷这趟去哪啊?要小的帮您二位拉一趟么?”
“不用了,老赵,你记得把院子里的雪都扫了就行,我们散步出去遛遛。”
“那慢走啊,雪天可得注意点地上,昨晚上雪太大了。”
官城外的人家还有挺远的距离,估计到了差不多也就是中午了,寻着吃点什么吧。
“阿陆,你先去吧,我回家一趟可能就不去了,”牛礼站在老赵身边,手里拿着一张便条,似乎是家里人叫他回去吃饭,“如果天还没晴,晚上找你喝酒。”
“好。”
也许我回答的时候应该更有气无力一点,让他听出来我根本不想喝酒。
但没办法,我家里……
早就没人了。
老头子估计在自己院里连书法呢,不好叨扰他老人家了,我自己出去也就自己吧。
算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