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火气这么大……糟老头子?神棍?人家招你惹你了?你莫不是已经见过那个预言者了吧,没有问出你想知道的,吃了瘪,就觉得是人家的不是。”司徒延摸了下鼻尖,笑嘻嘻的,东张西望地说着风凉话。
“司徒延!”夏侯寒石怒拍桌面,“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把嘴给闭上,休要添乱。”
“小七,你瞧,司徒念果然是司徒延亲生的,夏侯渊也是夏侯寒石亲生的,这性子也太像了,连斗嘴的样子都那么像,啧啧啧真是好玩。”楚中天嘴角一咧,暗中戳戳薛靖七,低声打趣道。
薛靖七却一直在思索血蛊之局背后的阴谋而不得解,没心情跟着楚中天一起胡闹,虽然他的发现确实有趣,但此时妄议长辈的言行却终究不得体,于是伸手将食指竖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微微皱眉。
“这么严肃……”楚中天碰了一鼻子灰,有些不自在,一边嘀咕着,一边开始玩自己的剑穗。他素来不喜旁听长辈们的议事,总觉得大家说话都不够直白,听起来都费劲,做个决策也是无比漫长,感觉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还不如直接拔出剑来,杀进天罗堂的据点里来得干脆爽快。
楚立咳嗽几声,将夏侯与司徒剑拔弩张的气氛给打散了,缓缓道:“依我看,血蛊杀局的终极目的多半是七星剑,那杀手组织的行事动机不一直都是寻找灭魂和七星龙渊么。那个横空出世的预言者,也未必是神棍,既然能搅得起这么大风浪,那一定有其合理存在的理由。只不过,兜了个大圈子,还是回到原点,七星剑的下落,究竟在哪里,有谁知道么?天罗堂的人,训练傀儡兵,为夺剑做了充足的准备,可是他们知道七星剑在何处么?七星剑主究竟是谁?大家都像被蒙着眼睛拉磨的驴子,做这一切事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楚立摊开双手,慷慨激昂地说了一席话,而后轻笑了一声,耸了下肩,垂下眼来。
“预言者不愿意将七星剑的线索告诉任何人,但他终将会告诉一个人,他不可能带着这个秘密去坟墓,这对他毫无意义。而那个人,一定是他最信任的。”夏侯寒石说道。
“墨门剑契的首领?”司徒延忽然抬眼。
杨牧成眸光一闪,面不改色地端坐在那里,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薛靖七注意到杨牧成的细微反应,心下暗忖,难道杨前辈还想继续隐瞒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么。那她也要帮忙守住秘密,可不能说漏了。
“不是墨门剑契首领,就是七星剑主本人,甚至不排除可能性,墨门剑契首领就是七星剑主。”夏侯寒石笃定道。
楚立郑重其事地一颔首,目光投向杨牧成,微微笑道:“杨兄怎么看?从议事开始,杨兄便一直沉默,还不曾谈过对此事的看法。”
杨牧成淡然一笑,身子微侧看向楚立,谦逊有礼地一颔首,答道:“杨某以为,不论此事与七星剑有无干系,血蛊都要解,百姓都要救,天罗堂都要除。七星剑出世,天必有异象,它的下落,以及七星剑主是谁,迟早会知道的。现下当务之急,还是制定剿贼计划,将天罗堂的贼首罗老大拿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