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戴着帷帽的女子，一出声，杨晨惊讶了一下。
就看见她将头上的帽兜拿下，露出小武那张熟悉的脸来，然后俏皮一笑，变戏法般变出来一坛不大不小的酒。
“这可是宫里的好酒呢，师父，我特意带来孝敬您的呢！”
“小武，你怎么出宫来了？”他还以为顶多看见小武的贴身宫女。
“山人自有妙计！师父不必担心，我不会被发现的。”她出来的时候，陛下正在忙，看样子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
而且这是在杨晨来了又走了之后才开始的，所以，她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不会牵扯到她。
杨晨微微颔首，道：“处亮是不是进过宫？”
小武眼眸一亮：“师父知道啦？”
“那没有，我只是看到有他的人进出宫中，觉得好奇，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忠勇侯的确进宫了，而且我还见到他了，不过他找了陛下，陛下就去了皇后宫中，再后来，陛下就将清河公主带了回来，随后他们夫妇二人便出宫去了，至于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似乎连陛下都还不知道，不过我想，他们能来请陛下，那必定是在皇后那边不得轻易脱身了。”小武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这是我目前知道的所有事情，师父，你知道皇后宫中发生什么了吗？”
杨晨汗颜：“我要是知道就不用问你了……”
“说的也有道理啊。”小武捧起桌上的茶盏，撅了撅殷红的嘴唇，似乎有些郁闷，“那师父进宫找陛下是干什么的啊？”
杨晨道：“你想知道吗？”
“当然了！”
“那行。”反正已经让狄仁杰去查了，此事不出一天所有人都会知道，更多人将注意力放到狄仁杰身上，那他私下探查就会越安全。
“是玄武卫的人，杀了火器营里的一个人，随后，玄武卫参与在其中的一队人全部都被杀，无一活口，陛下已经命令狄仁杰去查这个案子了。”
小武瞳孔逐渐放大，似乎不敢相信：“京畿重地，有人胆敢杀军中之人?!这未免也太猖狂了，一整队的人都死了，这是杀人灭口吗？”
“不知道，反正被发现的时候，没有一个活着的，那个火器营的尸首也还在，并没有丢失，所以不可能是为了那人报仇，要不然不会不理会他的尸首的。”而且火器营和玄武卫一样是朝廷所属，就算有解不开的仇怨，也不可能会寻仇挑衅，青天白日杀人。
“那为什么玄武卫的人要杀了那个人呢？”
“很有可能是发现了重要数据被偷？”杨晨只能说自己的猜测，其实，在程处亮从玄武卫那边得不到消息，后来他又在宫中看见程处亮的人之后，他一度怀疑过是不是跟宫中有关，但是听小武说的，似乎只是皇后跟清河公主起了什么矛盾，那怎么样也不至于牵扯到玄武卫杀人和被杀这件事上。
这应该是两件同时发生，互不相干的事情。
杨晨很庆幸，但凡里面有一点牵扯，他都要怀疑是有人要针对程家。
小武很快就离开了，杨晨很好奇，她是通过什么手腕买通重重守卫，竟然能从后宫出来见他的。
如果翠花在的话，杨晨倒是很有兴致让翠花跟上去看看。
但现在嘛，只能作罢。
小武走了没多久，杨晨也离开了。
正巧，他回了家，程处亮也过来了。
他什么都没查到。
“我觉得我现在知道的可能会比你多一点。”杨晨歪了歪头，指向自己家门，示意他跟进来在说话。
程处亮走上前，好奇道：“你都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玄武卫出事了，另外，你还进了一趟宫？”
程处亮惊掉下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你跟踪我啊！”
“跟踪个屁，我跟踪你干什么，当饭吃吗？机缘巧合吧，不过我也只能猜出个大概而已，要不你自己仔细跟我说说？”
程处亮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去，站在他身边，甚至还有一种阴森可怖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有必要吗……他不就问了一个问题而已吗……
“哼！姓王的那个女人，她痴心妄想威胁我们帮她，后宫不得干政，她竟然还敢勾连大臣，愚蠢的不像话！”
杨晨消化了一秒钟，有些了然：“所以说，王皇后威胁你们，想要你们和她站在一起，然后……对付小武？”
总不会是萧淑妃吧，听说那个女人现在跟皇后走的很近。
除了小武，好像也没有别人了。
“是啊，所以我索性就让人给武才人带话，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说一声就行。”
杨晨忽然想到什么：“所以宫中的金吾卫都不会拦着她，就是这个原因？”好家伙，这是直接送了一个通行牌给她啊，有金吾卫在，想出宫还不是轻轻松松？
杨晨不知道说程处亮什么好，气恼皇后不自量力就算了，干什么真的把自己牵扯进去。
这下好了，跟他没关系也都有关系了。
“你是不是有毒……”
程处亮却不以为然：“我只要不答应帮她，她也肯定会记恨上我们，与其如此，倒不如我先下手为强，反正凭她也不能对我们怎么样！”
这倒是，程家父子三人地位稳固，程处亮还娶了公主，而且李治的脾气又还算不错，几个条件下来，王皇后显得像个智障。
威胁程家，就算是天天巴结程家，这手段也比威胁要好用。
现在好了，直接给自己整了个对手来，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是什么？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才发现，李承乾竟然还在。
李承乾很幽怨，他觉得这样真的很不好。
说是让他等着，但是回来看到他一副‘你居然还在这里’的表情，真的很受伤啊……
“师父，那我先走了啊。”李承乾刚准备走，忽然一道巨大的爆炸声冲天而起，炸飞一群鸟。
“什么情况？”
“好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