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雅一定是想回家想疯了，我不能跟她一起疯，因为我在这里是有家的。
杨晨很快把念头抛之脑后，然后利索的进了自己的空间里。
这还是从前那个空间，没有一丝丝改变……
杨晨叹气，爬上了货车的驾驶座，摸着方向盘，忽然来了兴致，一脚踩在油门上。
“怎么踩不动？”不是踩了不动，而是根本踩不动，好像下面垫了石头一样，油门只是个摆设。
忽然周围的光线逐渐发亮，隐隐到了极限，杨晨眼睛都快睁不开，连滚带爬的从驾驶室下来，这才觉得眼睛舒服，睁开之后，发现周围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刚才……什么情况？”杨晨愣了一下后，念头一动，当即出了空间。
错觉吗？
杨晨又进去了，这一次，什么动静也没有发生，好像刚才睁不开眼睛的刺目是假的。
但是那光线太亮了，刺激的眼睛难受，分明是真实发生过的。
杨晨感觉自己的心跳声逐渐变大。
一把捂住胸口，杨晨疯狂去找程雅雅。
程雅雅正沉浸在自己的猜想中无法自拔，被杨晨吓了好一跳：“你干什么？有他追杀你？”
“倒不是，我只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那个院长有再找你吗？”
程雅雅狐疑的看着他，缓缓摇头：“没有，可能下次有动静，还需要好些天吧。”
杨晨出神的点了点头，他其实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找程雅雅，程雅雅不知道他空间的秘密。
虽然她是目前来说，在这个世界上本应该跟他最没有秘密的人。
但实际而言，他们两个都有各自的秘密。
“杨晨，我会不会一辈子都这个样子了啊……”杨晨在大唐做了几十年的杨晨了，他在这里娶妻生子，混的风生水起，但是至少，他是一个人。
而她不是，她现在是一个长得像人的机器人，不管功能多少强大，她都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而且她在这里，也没有家。
杨晨被她这个问题问的心情沉淀：“我不知道啊，不过你能联系到同事的话，就应该有机会回去，你们能把我送到这里来，甚至能找到我，那自然也有手段能把你送回去。”
杨晨说完之后，发现程雅雅神情极其古怪的看着自己，震惊，悲戚，惶恐，她仿佛全身上下都笼罩了一层阴霾，令人发自内心的颤抖。
她怎么了？
我说的有毛病吗？
程雅雅好半晌才道：“杨晨，我想回家……”
屋子里寂静无声，俄顷，杨晨道：“你会回家的，放心，一定会的，我帮你！”
好吧，杨晨承认，之前他嘴上说要帮忙，但是内心深处多是得过且过，因为他有退路，他没有必要非要回到那个时代，相反，失去那个时代对他根本没有本质的伤害，他害怕的是会失去现在的生活。
但是程雅雅不是，她比自己要倒霉，自己来到这里有身份的，但是她没有，她只是一个孤零零的机器人。
“杨晨，我们的思想，或许也是灵魂，它寄身在我们现在的躯壳里，但是如果换一个躯壳呢，是不是同样也能活？”
杨晨瞳孔猛地一缩：“夺舍？”
“对，就是夺舍！”程雅雅没有感情的机器眼眸微微眯起，“不过你是我们的实验对象，所以当初在帮实验对象寻找夺舍目标的时候，是有许多目标标本的，我们进行了大数据分析，到最后得出的结论却不是百分百，成功的机会只有百分之十，可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实验出了意外，实验对象变成了你，但是你成功了，而且并不是我们最初选定的，最有可能成功的夺舍目标。”
这种感觉是个人都会觉得古怪吧，有一个人在谈论你成功穿越复活的过程……
杨晨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局内人还是局外人，好一会才消化她说的话：“所以……是随机的？”
“大概吧，但是一定会有一定程度的条件满足，毕竟这不是抽奖，抽到什么都有可能。”
杨晨顺着她的话想象了一下，如果足够随机，那么，他可能是一头猪……
“你还不足以说明问题，最能说明问题的，是我！”程雅雅咬紧了牙关说话，听得杨晨头皮发麻。
是啊，程雅雅跟自己有联系，她过来之后没有变成其他陌生人，而是成了翠花。
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看来你们科学院的科技水准很高啊……”
程雅雅看她一眼，她现在并不觉得这纯粹是科学院的事，如果有更高层次的人在操控，事情会变得更加顺理成章。
毕竟，她自己本身就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变成这样的，她的同事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能精准操控这一切？
这根本不可能！
程雅雅完全否定了这个可能性，当初是她想的不够多，但是她现在终于静下心来了，这一切看似是意外，但又不是意外，之所以让人觉得是意外，纯粹是他们站的不够高而已。
一方世界有数不清楚的维度空间，那么更高层次的存在自然也是合理的。
这个世界，远比他们了解的要复杂。
无形的手在摆布着他们，但是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