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说吧。”
刺史衙门的差役并不多，只有守门的，其他全部都调去办事去了。
杨晨在主位坐下，堂内连拿着水火棍的捕快也没有一个，偌大衙门十分萧条，就像是空旷已久的废宅。
“两位大人，请说。”
两名官员心里打鼓，面上笑着坐下来：“不知道杨公爷为何要问起吕公子，莫不是他不小心做了什么让您不高兴了？”
“不不不，我们只是在街上遇到了，他带我们去了乐善堂，听说是吕大人的儿子，所以好奇问一问。”
“原来是这样啊。”
气氛不知不觉间松快起来。
“吕公子是有些不太懂事，但是吕大人向来管教的严厉，所以至今也未曾做太多出格的事情，杨公爷若是遇上他，千万不要跟他计较便是，若有什么不满意的，吕大人定然会好好教育。”
杨晨微微颔首，倒是没再问下去：“昨日商议好的灭火队，不知道进展如何了？”
……
夜幕降临之前，吕德元终于从军中返回。
带了两架水炮和一百军卒回来，命人将军卒和水炮全部安置好，吕德元问起杨晨他们来。
“杨公爷他们去了一趟乐善堂，后来就去了衙门，对了大人，长安来了消息，陛下派了一名监军过来，不日就会抵达邕州。”
吕德元的步子微微一滞：“监军？什么人？”
“是太常寺卿蔡承南。”
“太常寺？”吕德元眉头锁起来，这事关太常寺的人什么关系？
不过陛下既然派人过来了，那谁都一样，只要能灭火就行。
吕德元匆匆回府，简单沐浴换了衣裳后便拿到了今日火灾最新情况，看了两眼后便要去寻杨晨，刚出书房门口就撞见了吕安年。
“爹！”
“有事？”
“有事啊！爹，你要去哪里？”
“我有公务要办，你有什么事情待会再说。”吕德元走了两步，忽然想起来自己叮嘱他的事情，“你把那几位救你的人都请来了没有？”
“额。”吕安年摇头，“没有，他们不来，而且连我的礼物也没收下。”
连他一个刺史的面子也不给？
吕德元面色依旧沉重，闻言便道：“那便算了，索性我这边也忙的很，你明日再去寻他们吧，好好谢谢人家。”
“爹！我想学功夫，就是那种能飞檐走壁，可以一拳干掉一个壮汉的真功夫。”
吕德元有些不耐烦了：“这种小事你自己去想办法。”
“爹，我说真的，我今天去找恩人们，结果在聚仙客栈被人打了，要不他们出手相助，你就见不到你儿子了。”
吕德元上下打量他：“你蒙谁？聚仙客栈只有两层楼高，你算摔下来，以你的体格，怎么也死不了的。”
吕安年嘴角抽了抽：“爹，你还是不是我亲爹啊，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你少废话，没事就回去读书去，我还有公务正事，没工夫跟你胡扯！”
见吕德元要走，吕安年连忙疾步跟上：“爹，明天你去见见他们行不行，搞不好他们会给你面子，就收我为徒了，再说了，他们三番两次救我，您上去亲自道谢是应该的啊，要不然咱们吕家就绝后了呢！”
吕德元猛地停下来，吕安年被他的眼神吓到了，脖子一缩，不敢说话了。
“你觉得有你这样一个儿子，跟绝后相比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吕安年习惯了，这么多年他就是个废物，被鄙视也正常。
“滚回去看书去！”
“爹，我说真的啊，我想学功夫，而且那几个人看起来身份也不简单呢，搞不好是长安来的，是陛下偷偷派来抓你小辫子的呢？”
“再胡说，我打断你的狗腿！”
吕德元一声怒喝，不远处管家正好过来，被一嗓子吼得身体一颤，顿了顿之后马上疾步上前：“老爷，杨公爷和柳大人他们回来了。”
“你马上给我回去。”吕德元将手里的奏报拿好，不想再跟儿子纠缠。
吕德元走远，管家劝慰几句：“公子，现在老爷正烦着呢，大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烧到城里来了，您就别再让老爷生气了，您看这天上，暗沉沉的，还带着一股焦味呢！”
吕安年下意识的抬起头来，不远处灰蒙蒙的天色如同墨汁一般压过来。
“管家你当我傻，这是天黑了。”吕安年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自己回去了。
管家有些尴尬，悄悄冲他叹口气，转头跟上吕德元。
吕德元见到杨晨，将今日的消息拿给他看。
“大火火势依旧凶猛，但是北边正好遇到了一条河，暂时减缓了速度。”
“可是也没什么大用，火势太大，地表温度过热，生物无法存活以外，水也会被烧干的。”
杨晨看完之后递给柳之允，“挖辟火圈是一个办法，但是灭火队也很重要，但是光凭运水想要扑灭，工作量极大。”
“是啊，燃烧的范围太大了，再者运水上山也有困难，而且林子里还有瘴气。”
“这个我来想办法。”杨晨心里简单盘算了一下防毒面罩要什么材料。
“若是能将火势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再一起扑灭就好了。”柳之允半真半假的说着，“但是这应该不可能，能控制大火燃烧方向的也只有风了。”
“风只会加大火势，而且这是不可控制的。”吕德元满是愁容，今天去灭火的一队人回来了，也是收效甚微。
“倒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