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写了信,交给了杨晨,准备第二天进宫去交给李治。
第二天早朝之前,杨晨顺利见到一身明黄龙袍的李治。
李治听说杨家新得了一个小公子,这个时候杨晨不在家里,怎么就进宫来找他了?
“陛下,臣这里有一份信,要交给你看看。”
将长孙无忌交给自己的信拿出来,李治满是疑惑,在目光触及信封上的字迹后,抬起头惊诧的看了杨晨一眼,这才匆匆打开。
杨晨没偷看,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那老狐狸凭着三言两语能让袁公瑜反水,到底是有本事的。
杨晨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操太多心,帮着跑腿就差不多了。
“这是舅舅的亲笔书信……”李治足足看了一刻钟,才回过神来。
杨晨看他神色有些恍惚,好奇道:“陛下,长孙大人说什么了?”
“舅舅他说,他愿意死去。”
什么??
杨晨一脑门的问号。
但很快回神,这八成是以退为进,长孙无忌要是真的想死,早就死在黔州了,还用得着回长安来?
“事情朕已经了解了,许敬宗他……朕会注意的。”李治深深看了杨晨一眼,眼神流露出些许复杂和不忍,但想到长孙无忌在信中说的话,又有些无奈。
既然是最后的请求了,他也不能拒绝……
“朕先上朝了,今日朝上,想来会很精彩。”李治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来,起身上朝去了,连带着那封信也带走了。
杨晨只能出宫去了。
朝上,袁公瑜作为公派去黔州调查长孙无忌谋反案的主事官员,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袁公瑜昨天才回的长安,连夜就去见了许敬宗,跟他保证,长孙无忌的事情已经办妥,还亲自送回来玉佩,获得许敬宗的信任。
今日一早,许敬宗抬头挺胸,神清气爽,反观褚遂良等人,年纪大了,精气神不足,被打压多时,更是精神萎靡,缺乏了点向上的气势,不管怎么看,许敬宗都占了上风一头。
上朝的时候,褚遂良一党便心头沉重。
“褚大人,袁公瑜是许敬宗的人,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有官员低声交流,提醒道,“待会您千万不能在朝上起冲突。”
褚遂良没说话。
身后的官员依旧低声说着话:“这等卑鄙小人,陛下被蒙蔽圣听,若是听信这等小人的话,将长孙大人定罪,我等必要死谏!”
“对,死谏!”
“不能让陛下做出昏聩的决定,我等势要保卫大唐江山!”
褚遂良一直没说话,神色带着浓浓的倦意。
他感觉很心累,但是又不得不强撑着。
李治在龙椅上坐下,目光在百官身上扫过:“袁爱卿,你回来了。”
袁公瑜站了出来,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臣袁公瑜参见陛下,臣奉旨查清长孙无忌谋反一案,证据确凿!”话说到这里,袁公瑜掌心里全是冷汗,心也一抽一抽的,这是跟长孙无忌商量好的,一旦后面的话都说出来了,是死是活,就看长孙无忌是不是能信任的,袁公瑜感觉每一个字都很艰难。
“长孙无忌意图谋反,臣查清之后,他便自缢而亡!”
话音落下,褚遂良当即呵斥:“不可能!你在胡说!”
“袁公瑜,你若是证据确凿,为何不带长孙无忌到长安来对峙伏法?!”
袁公瑜并未开口,许敬宗战列出来:“褚大人,谁都知道你跟长孙无忌关系匪浅,但是这种大事,可不能凭个人感情来断定,长孙无忌谋反,事情败落之后自缢而亡,这有什么问题吗?”
褚遂良瞪着他。
这等小人,跟他辩驳只会浪费口水。
“陛下,臣想知道,袁大人的证据是什么!”
李治望向袁公瑜,袁公瑜道:“臣并未搜查到证据,只是长孙无忌自己承认了,而且还将此玉佩拿给臣,随后,他便自缢了。”
“这番说辞,实在可笑!”
许敬宗人都傻了。
这是什么话?
明明都已经安排好了,袁公瑜为什么不按照计划来?
……
杨晨出了宫,随后就带着程雅雅悄悄去了一个地方。
“袁公瑜家里住的还挺偏僻的,都打听好了吗?”
程雅雅点头:“他家人口不多,算上旁支,三十多号人,几乎全在长安,许敬宗的人在暗处,小剑已经查清楚了。”
“好,动手吧,现在在上朝,许敬宗的人动不了,趁着这个时间把人带出去,安排在我城郊的院子里。”
“问题不大,我先去了。”
“嗯。”
茶馆处,杨晨悠闲坐着。
此时长安人来人往,并没有人注意到小小茶馆里坐着杨晨。
老板过来给他换热茶:“杨公爷,您这是……”
“老板可认识袁公瑜,袁大人?”
“这……这小的只是一个小小生意人,哪里能认识这么多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