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梅大人是深夜前往,下官以为,想来是要微服,所以才挑了个这么时辰,身边也只带了三四个人,结果……死的只剩下一个人,那人却是疯了,说的话颠三倒四,找了好些个大夫也没能治好,前几日来了个道士,算了一卦,说是被妖邪上身了……”王弦说这事的时候,脸色难看的要命。
杨晨哂笑道:“王大人饱读诗书,还信这个?”
“下官原本也是不信的,但是实在是那人太过诡异了,前两日甚至还偷吃了一只鸡,那可是一只生鸡啊,一地的鸡毛鸡血,人也昏死过去了……”
一说起这件事,王弦脚底就冒冷汗,实在是受不了了。
乡野鬼怪传闻数不胜数,但读书人大多抱着揶揄的心态看待,若真遇上了,起初的心态总是觉得有人作祟,但时日一长,事情发生的又诡异又没有头绪,心里多少就打鼓。
那日梅大人出门巡防到码头港口,起初应当是要查些不能见人的事情,但没想到会因此丧命,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浑身脏污的跑到府衙内,说是看见了鬼怪杀人。
王弦气的一脚将人踹飞,缓过神来才想起他是唯一一个活口,忙叫人请大夫给他看病,自己带着几个官员匆匆赶去,顺便封锁了码头,不让人员随意出入。
“现场情形实在惨烈,梅大人身上好几道古怪的伤口,自左胸往下,血淋淋的,似乎是被爪子刮伤的,脖颈处一道淤红,仵作验尸之后,致命伤是脖子上,窒息而死,但身上的伤势也重,梅大人是习武之人,他定然是与人打斗过的,但是从他身上的伤势来看,对方实力比梅大人要高,另外的随从死状如一,都是身上有爪痕……”
王弦一口气把事情说完,便紧盯着杨晨。
杨晨沉吟片刻:“仵作没查出来是什么爪子印吗?”
“未曾……还在核实中。”王弦如实道。
杨晨手里的茶水已经凉了,放下来,又添了一点热水:“那活着的那个人?”
“大夫说,几乎已经疯了,而且他还有自残行为,为了防止他逃走,下官命人严加看守,关在府衙的一处厢房内。”王弦说完,自己都觉得此事太过不可思议,那些爪印虽然不能确定是什么造成的,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人为的,甚至有些……像是精怪的……
但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从前所闻,都只是老人口口相传,从未亲眼见过,心里多少是不太相信的。
但如今置身事中,王弦只觉得世上荒唐事太多,多的他想当个缩头乌龟,权当不知道。
可惜这事发生了他这里,想躲都躲不掉。
更可惜的是,死的人还不是寻常百姓,是个一方大员。
近日还能借口海啸一事隐瞒未曾上报的原因,但时间越长,这件事就不得不上报朝廷,到时候他就要倒霉了。
“有趣的很,带我去看看吧。”
杨晨之前根本就没想过要管这件事,但是王弦说的太玄乎了,就不像是正常的案子。
不会这世上,真的有妖怪?
那可真是奇了!
听说杨晨要去府衙,杨文盛和吕安年憋了这么多天,早就憋坏了,跑出去非要跟着一块去。
王弦不敢多说,眼瞅着杨晨应下来,在心里安慰自己,当务之急是将这桩命案赶紧了结。
一行人出了客栈,又到了府衙,王弦先带杨晨他们去见那唯一的证人。
“里面什么动静?”王弦招手叫来差役,那差役急急忙忙过来,“刚送了饭菜,应该是再吃饭。”
王弦皱起眉头来。
杨文盛道:“吃饭能这么大动静?我看是在砸房子吧。”
吕安年砸吧砸吧嘴,还是没说出来什么。
王弦摆摆手,转身道:“杨公爷,此人已经疯了,下官提审过多次,却是风言风语,什么都问不出来,实在是……”
“无妨,我看一眼就行。”杨晨顺手把眼前的窗户打开,谁知刚打开,一张大脸突然在眼前放大,吓得杨晨一干人等齐齐往后退一步。
“啊啊哈哈哈哈!笨死了!”那人披头散发,身上还缠着纱布,笑得夸张又渗人。
刘谦下意识的一拳头挥过去,吭的一声,那疯子就倒地了。
王弦硬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衣衫都湿透了:“他竟然疯成了这样……快将人关好!”
杨晨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看来是真疯了,不过你也是,下手这么重干什么,打晕了什么都问不了!”
刘谦嘴角抽了抽:“这……这也怪我啊?”
“刘叔,你下手是重了,那人都流鼻血了。”杨文盛补刀,“爹,我们去看看尸首吧,我还没见过呢!”
一旁的吕安年眼角狂抽:“你这什么爱好,尸首可吓人了,尤其是死了好几天的,又肿又臭,很恶心的。”
“你见过吗?”
“见过一次……溺死的人,可吓人了。”一想起那一幕,吕安年肚子里就泛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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