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棉花工厂露了一手,意外招来一大批的崇拜者,杨晨也不敢吹牛,毕竟等明天他把富贵找来,一比人家就知道他今天的手艺有多烂。
那条蜈蚣似的毛线杨晨也没好意思拿,顺手撸下来之后便吩咐人把毛线团弄小点,又详细问了李承乾关于棉衣赈灾的事情。
杨晨问了才知道,李承乾已经把大棚造了七个出来,而且还培养了不少熟手。
“这些花销应该不少吧?你东宫的银子够吗?”
据杨晨知道的,李承乾从前不怎么受宠,李世民给他的赏赐也只是寻常数,这么多年下来从田庄铺子上收的银两就算有些多,也撑不住七个大棚的人员消耗。
毕竟搞科研可是很烧钱的。
李承乾面露为难,道:“不瞒师父,是有些拮据,母后倒是接济过我,但是做儿子的哪好意思老是伸手要钱呢……要不是银钱不够,目前为止也不至于只有七个了,地方州县倒是也出了点,但是大棚和人员费用都是我出的,只有那些地是他们出银子买的。”
大棚要保证温度,就要在底下埋上类似地暖的东西,浇筑这些便要用水泥,李承乾没白从水泥工厂里拿,都是按照市场价一分不少自己买的,还有各种种子,除去普通的水稻小麦之类的,李承乾还买了很多关外的种子回来,这些种子经过长途跋涉,身价自然水涨船高,就像回鹘人想要大唐香料来做吃食一样,运回去总是要贵上许多,运输费和人工费就占了一大笔。再加上还有人员培养,这一笔一笔可都是大开销,李承乾没有多余的生意来源,东宫里的银子差不多都砸在大棚上面。
如今他又要将种出来的棉花制作棉衣免费送去赈灾,杨晨倒无所谓,毕竟这些银子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但是李承乾是花了大心思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城里的棉花铺子是他和程处亮一道开的,要做成衣,李承乾还是自己花的银子。
这里里外外加起来,东宫没破产已经是奇迹了。
李承乾抓着头,想到银子也有些焦灼。
杨晨叉着腰站着,蛋疼。
李世民也太黑了,自己揣着银子不花,还一个劲的让自己儿子出钱,这是做爹的吗?这是捡来的爹吧?
“承乾,你还有多少棉衣要做?我派人去铺子里说一声,就不收你钱了,还有大棚,这事得跟陛下商量一下,你自己来折腾个总也不是个法子。”
李承乾一听,心里好感动。
师父知道我快穷的揭不开锅了,就心疼我,连衣裳钱都不收了,太慈爱,太感人了……
杨晨有种自己是土大款的感觉,叉着腰准备李承乾像感谢救世主一样感谢自己,等了半天,发现李承乾哭了,哭了……
这咋哭了呢?
“师父!你对我太好了!当初不嫌弃我,也不记恨我给你找麻烦,居然还教我种粮食,还教我做棉花,现在父皇终于看我顺眼了,这都是师父的功劳啊!师父……您简直是我的后爹啊……”
“啥啥啥玩意……”杨晨吓得磕绊。
谁特么是你后爹。
一想起长孙皇后端庄的模样,杨晨便一哆嗦。
这话要是被李世民听见了,李承乾被打死没事,他要是死了那就太冤了!
李承乾感动过头了,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之后连连解释:“是胜似父亲,胜似!师父,您放心,以后我绝对不给您惹麻烦了!”
杨晨这才缓和脸色,拍着他肩膀又说了一会话。
跟李承乾说好明天派人过来教授毛衣织法后,杨晨便打算回去了。
眼看杨晨就要上马车回杨家,马秦跟在后面抓耳挠腮,急的他团团转。
似乎想起来什么,杨晨道:“我得去趟归云酒馆,差点忘了高翼这事,刘谦,去长安吧,顺便把小徐带过来。”
归云酒馆开业后杨晨只去了一趟,高翼管理的井井有条他倒也不担心,但是人一旦从生死边缘走过一遭,就特比容易敏感,没有安全感。作为高翼在长安的所有财产,归云酒馆和他那帮兄弟就是他最记挂的,也算是成人之美,替他看看也好,省的没事还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