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彦甫其实没来过摘星楼,毕竟褚家虽说也有点家底,但是摘星楼的消费却是很吓人的,才刚进去,他可能就会被赶出来。
但是身为刚在长安冒头没多久的新纨绔,没来过摘星楼,档次就上不去,去一趟,那才叫做有脸面。
褚彦甫摩拳擦掌的就跟着去了,到了摘星楼门口,早已看见杨晨和程处亮的龟公屁颠屁颠就过来了,二话不说引着他们往楼上去。
这种待遇让褚彦甫红光满面。
刚进去,中央舞台上就有舞姬在表演,一旁的乐师指尖如飞,歌舞声将整个摘星楼的气氛拉得满满的,环形楼道有不少进来消遣的客人在鼓掌叫好。
到了包间里,上了酒菜之后杨晨便看向褚彦甫:“褚公子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早就听说过摘星楼,今日能来一趟,当真是不虚此行。”褚彦甫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得,脑袋也不老实的往外探着,总想出去玩一圈。
程处亮端起酒盏呷了一口:“我听说摘星楼来了新的花魁娘子,褚公子不如出去见识见识,嗯……好像叫做喜鹊吧。”
这名字差点让杨晨喷饭,褚彦甫却是眼前一亮:“侯爷果然是同道中人啊,这喜鹊原是扬州那边有名的歌女,前不久才到的长安,一时风头无两,谁都想见上三分!”
褚彦甫虽然进不来,但是他打听消息的耳朵却没停下,关于喜鹊的流言早已在坊间传遍,据说此花魁一般不同,她点客的手法由自己养的一只花猫决定,花猫在哪位客人怀里停了下来,就算中了,因此如今长安街上有不少人钻营起这个活来,弄出各种猫喜欢的香囊气味来售卖,去卖的公子哥也不在少数,是一桩新兴的买卖。
褚彦甫也心痒难耐,但是奈何兜里银钱不足,也只能想想了,可如今有机会进来,不说得花魁亲眼,去看看总是好的!
程处亮脸色青白交加,像看智障一样看了眼褚彦甫。
什么叫做同道中人?老子看起来像个纨绔子弟吗!
杨晨眼中含笑,拿着筷子悠哉哉的吃起来,耳边丝竹声被欢呼声盖了过去,听声音像是花魁出来了,褚彦甫更是按捺不住想起来,但是碍于杨晨和程处亮在不好太放肆,只能坐立不安的张望着。
“不如我们也出去瞧瞧吧,这花魁娘子还没见过呢,开开眼界也好。”
程处亮自然没什么意见,和杨晨一道起身后便踱步出去了,倒是褚彦甫焦急的三步并作两步,微微走在他们前头。
一道婉转悠扬的歌声响起,女子身子曼妙轻盈,面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纱巾,露在外面的眼睛勾魂摄魄的,引得一种看客纷纷叫好。
褚彦甫也激动的跟着喊了几嗓子。
“江南女子当真别有一番风情,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如今已经有半分了。”杨晨啧啧称赞着,心里想着这喜鹊姑娘若是再抱上一把琵琶,那当真应对了白居易的诗了。
程处亮文墨不通,对这两句话的理解也止于半遮面上,仔细看去,果然是半遮面,不过只露出来的那半张脸,也算的上有些姿色了。
在外头看了好一会,直到喜鹊一曲唱罢退身离去,周遭传来一阵唏嘘声,甚至不少客人都追着那道身影过去,一时之间场面变得更热闹了。
褚彦甫也想追上去,但是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老老实实跟着他们一道回去坐下。
在花魁走了之后,褚彦甫明显心不在焉的,杨晨笑道:“我们打个赌,若是谁赢了,就给对方五十两银子,如何?”
程处亮一怔,还未说话,褚彦甫便惊喜的道:“当真?”
程处亮嫌弃的看向他:“你有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