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贝勒爷, 四福晋当年生产伤了身子,之后又没有调理好,已经落下旧疾, 有碍子嗣。贝勒爷, 近两年四福晋是不是在茹素?”
四爷:“自弘晖去后, 福晋一直茹素替弘晖祈福。”
对嫡子弘晖倾注了多年心血,弘晖夭折后四爷也曾茹素为弘晖祈福。
张太医:“人的身体需要均衡的营养,长其茹素会有损身体健康有碍寿命。四福晋身体营养不足, 体质虚弱,长此以往不利于身体健康,更有碍寿命。”
听到这些四爷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对四福晋他心里也很复杂。
到底是结发妻子,四爷让张太医给四福晋开调理身体的方子,还有医嘱都写下。
又让张太医继续说。
张太医:“侧福晋除了血虚之外并无大问题。不过……”
四爷:“不过什么?有什么就直说。”
张太医看了四爷一眼, 低头说道:“侧福晋应该是中了有碍生养的药,以后怕是有碍子嗣。”
四爷的脸登时冷下来了,眼中跳跃着怒火。
四爷:“继续?”
张太医:“宋格格体虚弱血气不足, 而且也有中过的侧福晋一样的药。不过中药时间比较长, 应该有超过十年。现在药性已经解得差不多了。不过宋格格身体虚弱, 即便怀上,受药性影响孩子生下来也会体弱。”
“武格格身体很好, 只是稍微有些血虚, 食补就好。不过武格格小产过, 小产时必是见了大红, 伤了胞宫。还有武格格当时必定是用药不当, 造成武格格宫寒, 有碍子嗣。”
“张格格的症状应该也是小产过。张格格宫寒比武格格更加严重……”
张太医说到这, 四爷终于忍不住砸了手中的茶杯。
“张氏曾在腊月落水,落水之后见红了。当时王太医说张氏是来癸水了。”
四福晋一直请用太医院的王太医,之前四爷一直没有怀疑。如今四爷心里已经是的确了,这王太医必定是被四福晋收买了。
张氏怀上孩子就落水这也太巧了。张氏明明小产了,王太医却说来癸水,这若说其中没猫腻四爷绝对不信。王太医能入太医院,怎么可能诊不出是小产还是来癸水。
再想到武氏怀上还没满两个月,连武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怀孕就小产的那胎。想到这四爷哪里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四爷这话,张太医不敢说话。张太医做为擅长千金妇科的太医,他常年在后宫及官宦人家后院行走问诊,这种后宅阴私他见多了。
这些事太医院的太医都知道,不过一般他们都不会说。今天若不是四爷非要他说,他是不会说的。
四爷:“继续。”
张太医:“耿格格身体很健康,没有气虚血虚等症状,也没有中药的症状。不过她应该是在近两年来经常食用寒性的食物,有微弱宫寒。经常食用寒性食物,也不利于女子怀上子嗣。”
近两年。耿氏才进府两年,可见是进府之后耿氏才食用寒性食物的。
府里的大厨房也是福晋掌管的。
四爷眼中已经阴沉骇人了。
张太医:“钮祜禄格格,身体非常好,非常健康。她应该是您府中身体最健康的人了。”
四爷听到这,并没有因为钮祜禄格格身体健康而高兴。整个后院的妻妾身体都有问题,其他妾室不是中药就是中了其他手段,只有钮祜禄氏一人没有任何问题。这在四爷看来才是大问题。
福晋竟然对后院的妾室下手,她就不可能放过钮祜禄氏。
钮祜禄氏能逃过福晋的手段,那只能说钮祜禄氏比福晋更有手段,更有心机城府。
在这一点四爷和大多数男人一样,希望自己的女人有手段能保护自己保护孩子,但是又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太有心机,城府太深,手段太过阴毒。
哪怕钮祜禄格格身体很健康,四爷也对她喜欢不起来了。钮祜禄格格不知道,她在四爷心里已经有太有心机城府太深挂钩了。
张太医又说了七个侍妾姑娘的情况。蓝燕等七人,郭氏等五人都已经不能生养了。就是蓝燕和安侍妾也用了药。
“乌苏姑娘和安姑娘中药时间比短,大约有半年时间。安姑娘中的药量要大些,现在开方子调理,调理个一年左右就能解了药性了。乌苏姑娘中的药量少些,调理两三个月就能解了药性,可以备孕了。”
张太医说完都不敢看四爷。张太医心里非常同情四爷。
贤妻美妾众多,却都是被灌了碱水的发不了芽的坏田。也难怪四贝勒子嗣不丰。都是碱水田,四爷的种子再好,再努力播种也长不出苗来啊。
四爷已经处在暴怒的边沿了。
乌苏氏和安氏才进府半年就已经中药半年了,这是两人一进府就中了药了。这一定是福晋所为,福晋是压根就不想让两人怀上他的子嗣。
至于为什么安氏的药量比乌苏氏的大,自然是因为安氏长得比乌苏氏好看。福晋是担心安氏会得宠,所以未雨绸缪。
四爷:“这些事爷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张太医:“臣明白。”
四爷:“你按各人情况给她们开方子,再给乌苏氏开几个调理身体的方子。”
张太医:“是。”
四爷叫苏培盛进来:“苏培盛,带太医下去开方子。”
苏培盛:“是。张太医,您请。”
张太医跟着苏培盛出去之后,四爷终于是忍不住将桌上的东西都掀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