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所以变得脆弱,是因为投入了感情,可是当真心成了笑话,亲情成了骗局,接踵而来的是愤怒,委屈,怀疑,伤心,最后汇集成一起,就是揪心揪肺的难受。
近两年的时光,尽管凌馨有过猜疑,有过戒备,但她打消一切疑虑,敞开怀抱去拥抱所谓的亲人,往事不再提,一切从新开始,那些在老宅里的欢声笑语,那些温暖和感动,它们真实的发生过,现在却告诉她,一切都是欺骗。
大约她和爸爸的心意是一样的,和亲情比起来,金钱永远排在后面,所以爸爸选择远离,很难说,他没有念在奶奶照顾陪伴爷爷几十年的情份上,但是伤了心,只能远远的避开。
过了这么多年,她重蹈覆辙,体会了爸爸当年的心境。
凌馨很难受,但她没有放声大哭,只是默默的流泪,心里依旧惘惘的,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面对?
没有血缘的亲情也是亲情,她太念旧,儿时留在她印象里的大都是快乐的时光,所以舅奶奶找来的时侯,她几乎是惊喜的。那么现在,要放开了吗?
蒋昱琛抱着她靠墙坐着,窗台上有厚厚的海绵垫,坐久了也不觉得硬,只是一个姿式久了,腿脚容易麻,但他没有动,怀里的小姑娘似乎已经停止了哭泣,隔着一会儿抽泣一下,像小孩子哭久了,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半天才喘一下,他胸前的衬衣被泪水打湿,贴着皮肤,先是温,后是凉,他把她搂紧了些,轻轻抚着她的背,不时在她额头上落下安抚的吻,直到她的身子发沉,呼吸均匀,他知道她睡过去了,才轻轻把腿伸直活动了一下,然后抱起她,脚踩在地板上,像有千根针在扎,他不敢跺脚,慢慢走过去,把她放在床上,刚转身要走,袖子被扯住,她闭着眼睛低低的叫他,“蒋先生。”
“我在,”他弯腰摸摸她的头,温声说,“我搓毛巾给你擦把脸。”
她没松手,固执的攥紧衣袖,像抓着最要紧的东西,怎么都不愿意放开。
蒋昱琛没办法,只好半倚在床头陪她。
半响,听到她问,“蒋先生,我该怎么办?”
蒋昱琛沉吟片刻,“凌馨,人的成长都不是一帆风顺的,遇到了问题,选择面对,而不是逃避,这就是我给你的意见。至于你要怎么做,自己做决定。”
凌馨往他身边拱了拱,“我心里很乱,不知道要怎么办?”
“那就等你心不乱的时侯再说,”他在她额上吻了吻,“我相信你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
这个晚上,凌馨睡得不太安稳,在蒋昱琛怀里拱来拱去,她睡不好,蒋昱琛就更加没办法睡,他弯下去,咬她的嘴唇,“如果你实在睡不着,不如来做点别的事。”
凌馨半睁着眼,嘟着嘴,“蒋先生,我在难过耶。”
“我知道,”他低声说,“我有让你很快忘记难过的法子,要不要试试,嗯?”
最后那个字极尽诱惑,在她的心上激起一串酥麻,他的大手在她背上游走,她哼哼叽叽,“我没心情。”
“那就不要乱动,会死人的。”
凌馨啊了一声,一脸迷茫,男人抓着她的手按下去,她像被火烫着了似的,整个人一震,乖乖的趴在他胸前,不敢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