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常常会因为一些习惯而让认知有所偏差。譬如心里的那堵高墙,谢诗琳一直以为还是最初的样子,却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堵高墙早已经形同虚设,只是她习惯性的认为还在,且不可能消失。
可身体也有自己的主张,哪怕隔了太久远的时间,也认得曾经爱恋的那个人,每一个细胞都在为他复苏,先是被动的承受,进而一点一点缠绕,成为彼此的藤蔓。明知道不可以,却无法摆脱,眼睁睁看着这一切走向无法控制的边缘……
庄柯明本来只是单纯的想吻她,结果爱和欲不分家,吻了就渴望,渴望了就付诸行动,那条垂软的裙子无声落下,在地板上开出一朵艳艳的大花……
屋里没有开灯,幽暗成为最好的保护色,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眼睛里都烧着火,亮得吓人……
窗外,夜暮慢慢降临,华灯初上,煜煜生辉的霓虹,车水马龙的道路,熙熙攘攘的人群,勾勒出花团锦簇的盛世繁华。
谢诗琳穿着浴袍站在窗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她觉得自己需要喝点酒压压惊。
很多朋友都视她为感情专家,因为她眼光毒辣,说出来的话常常是一针见血,直达要害,可唯独对自己,她从来不愿意细想,印象里,那块疮疤太过狰狞,她不想面对。
半响,她自嘲的牵了下嘴角,怎么会变成这样?很可笑不是吗?
浴室的门开了,男人的脚步声传过来,她没理会,低头喝了口酒,过了一会儿,身后贴上来一个温热的怀抱,庄柯明抱住了她,低头轻吻了下她的脸,“在看什么?”
谢诗琳把酒杯递到他唇边,“喝吗?”
庄柯明就着她的手喝了口酒,想渡给她,谢诗琳却扭开脸,望着窗外,语气很平静,“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目的达到了,酒也喝了,你走吧。”
庄柯明满心的欢喜化为乌有,笑容僵在脸上,咽下那口酒,只觉得苦涩,不等他说话,谢诗琳脱开他的手,转过身,也不说话,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
“诗琳,你倒底要我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从前的谢诗琳了。”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庄柯明哑了声,那些话,他如何能说出口,静了一瞬,他说,“都是我的错。”
“你有什么错?”谢诗琳把杯里的酒一口饮尽,语气依旧平静,“又不是你逼我跟那些男人睡觉的。”
终于还是自己把疮疤揭开,那些不堪,就这么突兀的展现在他们面前。
庄柯明张了张嘴,因为痛苦,他的表情有些扭曲,“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
“为什么不提?”谢诗琳的情绪始终保持平静,没有想像中的激动,“在我还没有跟男人睡的时候,你因为这个跟我分了手,但是后来,我真的跟那些男人睡了,你知道么?”她嘲讽的笑,“我以为我在报复你,后来才知道不是,我在作践我自己,所以我想,既然你看不起我,那我偏要用你看不起的方式爬上去,用更快更有效的方式积累财富和人脉,你读那么多书是为了出人头地,我没有读名牌大学,却照样混得风生水起,如今人人都叫我一声谢总,却只叫你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