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晨曦未明,皇甫少桦便已经集结三军完毕,他走在阵前,城墙上站立着他的一众妻妾儿女,看着微笑送别的妻子,他读懂了她的唇语。
“等你。”
他对着她们摆了摆手,夹紧马背,驰骋而去。
皇甫少桦的马已经消失在她们的视线之内,看着掩目而涕的独孤云瑶,洛静姝安慰道:“王爷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们都回了吧。”
“是,王妃。”
独孤云瑶同李媛都恭敬的朝她行礼,不敢有半分违逆,但却是各有各的心思。
李媛的心是她们这一行中最为坦然之人,她已经习惯了王爷常年出征,今日情景在她看来也不过稀疏平常,她一向不理事务,自然也不明白今日出征的意味何在,只要王爷无恙,她便安心。
而独孤云瑶一心系着皇甫少桦的安危,不光是她对他的情意,她更有她的小心思--若是王爷出了事,她今后的安稳日子可又没了。她哭,不过也是想要博取王爷的心疼,让他看到她的心意。
洛静姝走在前头,她们这些小心思又如何躲得过她的眼,总归打小长于宫中,多少勾心斗角她没见识过,独孤云瑶的这些小伎两她也不屑揭穿。
皇甫少桦离开已经走了三个月有余,好在日日都有信笺送到王府,都是捷报云云,洛静姝的心也随着战役一起一浮,虽说得胜,可越是接近洛阳,她的心就越不安,多少双眼睛盯着那是非之地,那是波涛诡谲的中心。
这一场战争下来,有多少将士身死,又有多少百姓妻离子散,她心生怜悯,只能每日在佛主面前乞求战争早日结束,乞佑王爷无恙。
独孤云瑶每日看着男子自由出入王妃住所,她虽也知晓伺候她的冬梅夏荷是王妃的人,但她还是耐不住好奇地问道:“这王妃屋内日日都有男子出入,怎么也不知道避嫌?”
夏荷性子直,一听这话她就不乐意了,“小主,这话你在我们跟前说也就罢了,可别到处胡说,王妃什么人,她的事岂能容他人咀嚼?”
“行,我也就说说,我以后慎言就是了,再说了,我是主子,你这番同我说话岂非是放肆?”
夏荷眼中憋着委屈,她虽是二等奴婢,可今日这等委屈哪里受过,独孤氏不过也就是个妾室,照例没资格使用二等丫头,王妃仁厚,看在孩子的面上把这个恩典给了她,她如今倒不知好歹起来了。
冬梅拉了拉夏荷的衣袖,全当是安慰她了,尔后方对独孤云瑶说道:“小主息怒,我们都是王妃派过来的,不光是为了伺候您,更有责任纠正您的言语,不然您哪日顶撞了贵人,届时方知晓言行不当,那已为时晚矣。”
“嘿,我看你们这是反了,我说一句就顶十句,这便是王妃平日见到你们的礼仪吗?”
“我当是谁如此放肆,原来是你啊,乡野之人蛮横惯了,居然敢诋毁王妃,我瞧你胆子肥了。”
冬梅跟夏荷瞧见来人赶忙行礼,“夫人。”
瞧见独孤云瑶杵在那里不动,赶忙小声提醒她行礼,可独孤云瑶哪里将李媛放在眼中。
“我就说了,你又当如何?”
独孤云瑶话刚落,紫娟的巴掌就已经落在她的脸上,白皙的面庞立马红肿。
“你!”
李媛看她这模样,真是分外过瘾,“今日这巴掌就当是教你什么叫做尊卑,你若是还敢大放厥词,惩罚的可就不是巴掌这么简单了。”
独孤云瑶看着婀娜远去的身影,眼中的恨意暴涨,她可是王爷的恩人,李媛凭什么如此欺辱她,这口气她如何能咽得下去。
冬梅看着独孤云瑶往王妃楼阁去,赶忙起身将她拦住,“小主,莫要冲动,夫人是王爷的侧室,地位仅次王妃而已,你若因此事去找王妃作主,定然讨不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