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礼已经开始了,洛静姝却四处寻不到皇甫承乾,这几天她总是心神不宁,如今看不到儿子,心中的不安更甚。
“怎么了,大喜之日怎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皇甫少桦见妻子左顾右盼,心神不宁,关切地问道。
“乾儿呢?怎么没有看到他,嫣儿的婚礼,他不会不来的,怎么没有见到他人?”
“别担心,太子妃在那呢,他俩一向形影不离,问问不就知道了,别担心,这是皇宫,不会有事的。”
洛静姝颔首,宫中的防卫皆是丈夫的心腹,她何以不信,可她的担忧依旧不减。
杜月蘅见洛静姝神色紧张,心中的担忧更甚了,“月蘅参见陛下,娘娘。”
“平身吧,衡儿,今日太子去了何处,怎不同你一道前来?”
杜月蘅眉头紧蹙,轻摇头,她只知皇甫承乾去见了故人,但到底是谁,她却是无从知晓。
“原本殿下是同妾身一起前来的,可在途中看到故人,说要引荐与我认识,便让我在原地等他,可等了许久,也未曾见他出现,我瞧着大礼快要开始了,便去寻他,可却不见他的身影。”
原是如此,可到底是何人有如此面子,能够让乾儿忍心抛下他的妻子,在平日,他可不舍得。
能有这样待遇,京城中,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老王,今儿天泽进宫了吗?”
“老奴并未瞧见翊王,今儿赶早,老奴还亲自前往翊王府,府中的何公公说翊王抱病,不能进宫,瞧,这入宫的宫碟还在老奴手中呢。”
洛静姝接过宫碟,这的确是翊王的不假,对于王公公的话,她是深信不疑的,王公公在王府时任管家之责,是府中的心腹。
可若不是皇甫天泽,那天地下还有谁能让乾儿如此礼待?
“都去找找,一个活人,能凭空消失了?”
暗卫皆已经暗中寻访调查,可洛静姝高悬的心依旧无法安宁,指定事出突然,不然乾儿定然不会不出席他妹妹的婚仪。
皇甫天泽拖着那半无知觉的双腿,踉跄地行走在儿时走过的路上,这地方,他最是熟悉的,就算是闭着眼,他亦能回到他的住所。
他闭着眼,摸着梁柱,一步一步地往里走,在太极宫的大殿处,驻足不前。
在那里,应该有位长者的,他的身子虽然是佝偻了,可眼神如星辰,威严又慈祥。
他总说,天泽,外边的天空最是蔚蓝,你定要亲自出去走走……
夜晚时,那长者最是忧伤,可他的心事,从来不曾与谁言明,就算是皇甫天泽想要化解一两分,可他总说,苦,一个人尝就好了……
可那苦,那恨,早已经深入骨髓,自是不能忘记……
母亲临死的眼神,皇甫天泽夜夜都能梦到,就是那眼神,时刻提醒他,他的仇人,还活在人世间!
皇甫天泽从未跟任何人提起他的记忆,他的仇恨,就算是他的爷爷,临了,亦没看出孙子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