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走。”
顾向寒蹲下身，抬起自己的右掌紧紧地摁住躺在地上的凌文脸上，厉声怒道。
“我走我走！你快撒手！”
脸上的力度太大，压得他脸颊阵阵发疼，甚至隐约听到了颧骨碎裂的声音，吓得凌文哪儿还敢“挑战”顾向寒。
“马上离开这里，我不说第三遍。”
得到他服软的话，顾向寒这才撒开手，他知道凌文这人虽然花花肠子多了些，答应的事都能做到。
他既然说离开，那就一定会离开。
“滚。”冷冷地吐出一个字，顾向寒目送凌文离去，换他敲响白雨晴公寓的门。
这里发生的一切早就被阮梦梦透过门上的猫眼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当顾向寒把门敲响的时候，她替他打开了门。
“我已经把凌文赶走了，你放心吧。”
门打开，笼罩在顾向寒身上的戾气瞬间消散，整个人看上去平淡到找不出任何动怒迹象。
“……谢谢你。”
看着杵在门口的顾向寒，阮梦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不请我进去坐坐？我可是刚刚帮你赶走了一个大麻烦。”
敏锐的感觉出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忧郁气息，顾向寒主动开口，化解飘散在空中的尴尬。
“坐就没必要了吧……”
阮梦梦的声音就在顾向寒双眼的瞪视下越变越小直至完全消失，这个男人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无形的压迫感逼近，她深吸了一口气，闪开身子放他进来，“算了，你就进来吧。”
不管怎么说，他都帮她赶走了凌文，算是大功一件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背过身去的阮梦梦没有看到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愉悦，和微微上扬的嘴角。
走进白雨晴的公寓，他打算趁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和她说道说道，手还没伸过去，早就看出他打算的阮梦梦直接撒腿跑上楼，接着照顾白雨晴去了。
被她甩下的顾向寒愣怔地看着自己顿在半空的手，哭笑不得地收回来垂在身侧，“算了，先放过你这一回。”
自从与她重逢，这句话似乎成为了他经常说的一句话，仔细算算看，他放过了她多少回了？恐怕自己也记不清。
“梦梦，你饿不饿？”
爬上楼，顾向寒在楼梯口对着走廊喊了一声。
“不饿，你要干嘛？”
“你不饿，我饿。”
阮梦梦的一句话忽然让顾向寒扬起嘴角，他重新回到一楼找到厨房，打开三开门的冰箱，从里面取出食材准备晚餐。
即使阮梦梦说不饿，他还是为她准备着晚餐。从正对着厨房的窗外看去天色已经暗下来，他看了一眼腕表，显示的时间是下午六点半。
记得在以前，这个点都是他和梦梦一起吃晚饭的时间。
他有多久没给他的小姑娘做饭了？又多久没和她好好的吃一顿家常饭？
想到这里，顾向寒的鼻头忽然一酸。
希望有一天，他和梦梦，还有他们的女儿，能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坐在他们家里的餐桌上，像普通人家那样吃饭谈天。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