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口茶,继续说:“这有错吗?良禽尚且懂得择木而栖,何况是人?神州战乱已久,山河含悲,生灵涂炭,人人茫然不安,不知明天又将被逼流落何方?人人谈战色变,求凰,百姓太渴求安定太平了,太渴求一个能让他们定安的明君了!”
君慈不跟他争。
而是两人各倒了杯酒。
阿奴很知情识趣,远远躲了开去,让这两人私下交流。
两人均举杯一饮而尽。
君慈:“你这次找我,绝不是只为聚聚旧这么简单,你还有什么话,尽管说吧,如今在这十里亭里的人,就是苏子舆与余求凰。”
“你来得很快,民心所向于你。”
苏延龄点到即止。
两人相视一眼。
君慈:“如今天子是个明君,储军也是个仁善爱民之人,而武王,会是个忠臣。”
苏延龄苦笑了一下,明君?明君会让用生命来守护边境的将士们连饭都吃不饱吗?
但,他势单力薄,又能如何?
若他能跟武王是同一条心,那绝对会创一番大业,成就宏心壮志。
可惜如今,他已没得选择了。
唉,可叹,人生几多无奈。
“理由亦如上所说,青密莱三州会不战而降。真正的叛逆只是我一人!我只求一死以谢罪,只希望陛下不要迁怒城中百姓与将士。”
他说完低头喝酒。
君慈望着他:“罪不在你。”
苏延龄红着眼望着他:“兄弟一场,这是我唯一所求,求您成全,反正自我妻子被羞辱枉死,我又没法报仇血恨之后,我早就生无可恋了,我日日希望去向她赔罪。实不相瞒,之前我日日活在痛苦之中,今日见你,是我这段日子以来,心情最轻松的日子,因为我想通了,人生,无非一死。”
君慈又是难过,又是可惜:当年,何其意气风发,雄心壮志,满怀希望,意志顽强,流血不流泪的刚硬少年,今日竟有如此悲观之语。
怎能让人不难过?
转念一想,若自己处在他的位置,会怎么做?与自己的父亲和岳父开战?
阿奴若亦如她的妻子一般遭遇的话......
那自己会是如何一种状态?
“壮志未酬,君正当年,父母亲人安在,山河破碎,人民生灵涂炭,尊夫人对你有着满满的寄望,你怎能轻言一死?”
“我现在不得不死。”他说。
“你刚才说青密两州缺粮少将,守将们连饭都吃不饱是怎么回事?是一时意气之言吗?太元国库再难,也不会亏待守将。”君慈说。
“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吧?”苏延龄说:“何止青密两州,连最重要的莱州都几乎如此!”
君慈脸色一变,终知他不是意气之语。
其中必令有内情。
还好自己一问。
“到底怎么回事?”
“还不是托你武王殿下的福!你竟借装不知道!”苏延龄说完,自斟了一杯酒,仰头一口就喝光,再要自斟。
君慈闻言大惊,伸手一压酒壶:“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喜欢天煞帝女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天煞帝女泽雨轩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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