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所的同志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就觉得头大,在电话里毫不客气的问道:“怎么又是你们落宝村?”
进了腊月,他们就没忙别的事情,落宝村,这都已经是第四次了。
话是这么说,还是很快就来了。
冷弘毅是头犟驴,打定的主意,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主动站出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大盖帽们说清楚了。
来的是派所所长,打了几次交道,跟冷弘毅都有了交情,拍拍他的肩膀:“老冷,你说你们家,这究竟是哪柱香没烧到,多灾多难的。”
等看清楚是田菊英跟程满仓的时候,一拍脑门:“得,我知道了,这又是斗米恩升米仇养出来的!”
他踢了踢程满仓:“我还真是头一次见着你们这一号的,恩将仇报不说,这咋还没完没了的了?”
转头看了看地上被绑着的几个二流子:“弄地下赌场,行啊,哥几个挺有种啊,是拿我们这群人当糊涂虫,还是有后台啊?说说,谁帮着你们撑腰,外加通风报信呢?”
事情要一桩一桩的处理,就在程家录得口供,将孙隔路跟李长生说的时间都记了下来,对方又看了看被砸坏的房门,以及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程满仓田菊英。
转而去问了高文秀跟李二柱的口供,从赌场老大的身上搜出来那张字据,看着田菊英,轻哼一声,挥了挥手:“行了,都跟我们走一趟吧!”
他转头看着冷清竹:“咋样,大侄女,你开着车拉着你爸妈跟我们走一趟?”
冷清竹揉着后脑勺点头。
所长将田菊英两口子跟几个赌棍带走了。
冷清竹回头,看着灯光下的李二柱跟高文秀,郑重道谢。
李二柱挨的打不比程满仓少,同样也是鼻青脸肿的,一说话,牵动嘴角的伤口,疼得呲牙咧嘴的,神情却如释重负:“你没事就比什么都强,说起来要不是你及时出手,就凭我们两个,还不一定被那些人打成什么样,其实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他仍旧是不敢相信,当时下手那么狠的小姑娘,竟然是自己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他将这一切归咎于冷清竹的滔天怒火和性情仗义。
这丫头本来就见不得自己亲近的人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