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郭钊德解释道,同时将声音放得很低,勉勉强强能让面前的两人听清楚。
“当初我们创立“红旗基金”的时候,并没有太过长远的考虑,恐怕最直接的想法就是利用这支基金以及振华你对大势的把握来操作香江的金融市场,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我们“红旗基金”的盘子越来越大,加入的人越来越多,能够支配的钱也越来越多了。”
余鹏夏笑道:“这不是好事吗?”
郭钊德则严肃说道:“是好事,更是挑战。原本“红旗基金”只有我们三人,所有的事情只要我们几个商量好了就可以立即执行,但现在已经不行了,既然已经有别的资本加入进来,那么,我们的决策流程就必须保证公平、公开、程序正义,这是保证这支基金良好运营的法理基础。而且还有一样,新进入的这些资本的拥有者必然将提出要获得一定的话语权,个别人甚至可能会要求部分决策权。”
余鹏夏皱眉问道:“可是,目前振华还占据着绝对控股地位啊,再说还有咱们两个的份额,你说的这个话语权和决策权,现在讨论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郭钊德摇摇头道:“一点也不早,要我看,是迫在眉睫,鹏夏你仔细想想,这次你们华夏大陆之行后,新加入来的这些资本虽然份额不大,但都是些什么人?”
余鹏夏稍微一回想就答道:“都是香江甬港会的宿老……哦,还有一个霍家。”
郭钊德两手一摊道:“你看,这些人,无一不是成名的商业精英,每个人的身后都有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而且,还都是振华的长辈,你说,他们到时候拉下脸来向振华要更多的股份,更多的话语权,振华该怎么办?”
这倒的确是个问题,而且,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问题,毕竟商场如战场,谁也不知道,今天还笑脸相迎互相合作得亲密无间的伙伴,会不会在明天翻脸成仇,即便是同在“甬港会”,那也不一定靠得住。
商场上,永恒的只有一样事情——利益。
“而且,通过你们这次的大陆之行,我发现了振华你的最终目地根本就不是在资本市场上称雄,你更感兴趣的,应该是实体经济,特别是各类科技含量较高的实体经济,而通过金融手段获得大量资金,恐怕也只是你为了发展实体经济产业的手段罢了,建立一个以各类高科技实体企业为基础的,以金融和股权为沟通纽带的企业群,恐怕才是你的最终目标。振华,我说的对吗?”
谭振华不得不佩服郭钊德犀利的眼光,他并没有像余鹏夏那样全程参与了邵毅夫一行在大陆的行程,只是根据谭振华做的几项需要调动大额资金的行动就推断出了谭振华的目标,倒也不负别人给他起的这个“妖刀”的名号。
想来,即便没有自己煽动翅膀,这位在将来也一定能出人头地吧?
他想着,并没有急着阐述自己的立场,而是冲着郭钊德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郭钊德见他点头,便继续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妨做一个推测,未来,振华还需要更大笔的资金以支持他的计划,而这些方面,可能会涉及到实体经济的各个基础行业,比如能源,比如交通,比如原材料,比如电子与通讯。”
谭振华不由得问道:“所以,这就是你刚才说,要成立若干个专业行业分析小组的原因?”
郭钊德答道:“成立这些行业小组,一方面是为振华你将来的投资提供一份详实可靠的数据分析基础,另一方面,其实也是为了“红旗资本”能更健康的发展。”
余鹏夏不满地说道:“第一个原因很好理解,可第二个方面又是什么意思?还有钊德,怎么你跟着振华时间久了也学坏了,说话云山雾罩的?你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赶紧从实招来,我这儿正饿着呢,听你们两个打哑谜,我都没心思好好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