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对牌的顾清欢,欢天喜地地就出了门。
至于四阿哥的警告什么的——
这会儿四阿哥正忙着见客呢,据说早先已经开牙建府的大阿哥与三阿哥上门来,恭祝四阿哥乔迁新居了。
他定然是不得空的。
自己打着采办东西的幌子,正好出门去。
一路穿过大街小巷,顾清欢在经过了一家十分眼熟的冰糖葫芦铺子门口以后,就绕道到了顾家的家门口。
刚要进巷子呢,身侧好似一阵风似的就吹了过去。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带起了顾清欢的一片衣角。
那人看着有些眼熟。
顾清欢稍稍愣了愣,还没来得及认出来呢,身后就有一个声音。
“姑娘?”
顾家的管家阿福跑了出来,见到顾清欢,忙问道:“可瞧见公子了?刚刚跑出去的那个就是…”
“…”顾清欢一怔。
难怪她说刚刚那人影这般眼熟呢,结果竟然是自个儿的哥哥。
不对呀。
哥哥素来是个稳重温润如玉的人,怎的那般风风火火?
“发生什么事儿了?”顾清欢蹙眉看向阿福,心中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姑娘。”阿福有些欲言又止,许是觉得外头人多口杂的,便道:“这些事,还是进屋说吧。”
“好。”顾清欢颔首应了,跟着阿福就进了顾府。
顾府里头,顾清欢的额娘张氏伸长了脖子,正盼着阿福能将顾清诩给叫过来呢。
结果儿子没回来,意外瞧见了女儿。
“清欢?”
张氏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下子奔到顾清欢的跟前,就道:“我听说四阿哥开牙建府,你也是要跟着出来的。”
“总想着什么时候或许就有机会再见,不曾想…”
话到此处,张氏言语之间难免有些哽咽,过了一会儿又道:“你回来了就好。你回来了,或许还能劝劝你哥哥。”
“哥哥怎么了?”
顾清欢道:“方才来时,瞧见他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了。是出了什么事吗?今日他没去学塾吗?”
顾清诩今年已经十六了,童试时中了秀才,再过两年便是要参加乡试的了。
顾清诩文采斐然,若非顾家如今家道中落,将来的前途毕竟更是一片大好的。
“你哥哥从前与瓜尔佳氏的姑娘不是还算熟稔吗?这几日瓜尔佳氏家中传出要定亲的消息。这不,你哥哥就…”
张氏又有些叹息。
早年间,顾家虽说不算大富大贵,可好歹是个正四品的鸿胪寺卿。官职或许不算十分地高,可也是手握实权的。
那瓜尔佳氏出身不错,乃是吏部侍郎的女儿。年幼时他们相交,算是自小的情分。
当然,那也仅仅是见过几面,发乎情止乎礼的。
“…”
顾清欢稍稍默了默,问道:“所以哥哥这是上门找人理论去了?”
情之一字,当真是让人糊涂。
他们二人既未定亲,更无任何约定。人家父母都要将女儿嫁给别人了,显然对自家哥哥是不满意的。
贸贸然找上门去,吃亏的还是顾清诩自己。
“阿福。”
顾清欢心知此事耽搁不得,忙道:“去带上几个家丁护卫,咱们去将哥哥找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