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欢听见富察雪提起张廷玉名字时,险些人都傻了。
她与张廷玉之间,其实算得上是朋友,相处时似乎也有些默契,算是那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情分。
要说有点儿什么感情…
那还真是一点儿都没有的。
别说她了,张廷玉更是如此。举止大方得体,桩桩件件都保持着作为君子的距离。
“你想多了。”
顾清欢扁扁嘴,苦笑道:“他救过我,后来也帮过我。总之…他是个很好的人,能够为朋友做很多的那种。”
“他与四阿哥关系不错,我与他也基本上只有在四阿哥府时才见过而已。”
“原是这样呀…”
富察雪仔细一回忆…竟然发现还真的是这样的。
他好像对谁都是很好的。
先前富察雪还在自家门口瞧见过一只流浪的野猫呢。橘黄色的,都瘦得皮包骨了,十分可怜。
可一阵子没瞧见,她后来再见时,已是那橘猫趴在张府门前的石狮子上头晒太阳了。
珠圆玉润的,她几乎都要认不出来。
后头才知道,那橘猫竟是被张廷玉给喂得这么肥肥胖胖的。
能够对流浪的野猫儿都这么好的人,的确是个十足的好人。
“他人是很好的。”富察雪想了想,就决定偷偷告诉顾清欢道:“其实他就住我隔壁来着。”
“隔壁?”
顾清欢下意识地就抬头看了一眼外头。
屋外的黄鹂正在树上歌唱呢,叽叽喳喳的。骤然之间发现屋子里有人看了出来,黄鹂一下子就飞走了。
“...”顾清欢默了默。心说…这黄鹂莫不是被自己给吓到了?
“不是那个隔壁啦!”
富察雪发觉了顾清欢的眼神以后,急急忙忙地就解释道:“我是说,张府和富察府就隔了一条街。”
“唔…那儿现在叫六尺巷了。”
“六尺巷?”
顾清欢险些惊呼出声。这她实在是太耳熟能详了些。从前读书的时候,她可不就时常拿这“六尺巷”来做例子写议论文的嘛。
什么与人为善,以德报怨,都能写来着…
“是呀。”
富察雪就又再笑嘻嘻道:“不过他还不知道我是富察家的。有一次回家的时候与他撞上了,可给我吓死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呀?”顾清欢想了想,道:“也是,一开始你只说你是付雪来着。”
“富察家嘛,树大招风。我一开始也是不想旁人觉得我这样的一个姑娘,还自己一个人出门滑冰吃烧鸡什么的就没说。”
富察雪说到这儿,忍不住就叹了一口气,道:“后来也就没办法解释了。这…你要让一个朋友发现她原来都是在骗你,这…”
“这大概就是个美丽的误会吧?”
富察雪笑得很是无奈。觉得…等到什么时候“时机到了”再说吧。若只是萍水相逢,知不知道倒也没什么。
“或许吧…”
顾清欢倒是也不好对别人的事情说些什么,便也只能如此说了。
五日以后,便就到了裕亲王福全福晋的生辰了。
一大早,顾清欢就与富察雪相邀一块儿,结伴去了裕亲王的府上。
顾清欢给裕亲王福晋准备的生辰贺礼,是一对红珊瑚。倒并不算是太大的红珊瑚,只是恰巧两株模样相似,能凑成一对。